霜华影收回视线,近距离对上秦疏的黑沉的眸子,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红着脸道:“我才没想跑。”
秦疏得到满意的回答,笑意更深,故意凑近,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霜华影的,“我就知道,华影舍不得我。”
秦疏眼睫低垂,含住爱人的唇瓣,在上面轻轻啃咬,“明天也没有你的戏,对吧。”
虽是询问,语气却十分肯定。
这是不打算放他回去了。霜华影听出其中的暗示,身躯微颤,脚趾都开始蜷缩起来,呼吸明显不稳。
两人离得这般近,秦疏如何感觉不到?
他手掌微微下移,落在他的软肉上,之后,两人便伴着朝阳,再度滚到了一处。
等到云雨初歇,室内弥漫着暧昧而潮热的气息,床上床下,一片狼藉,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激情。
霜华影双眼紧闭,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晕,整个人透着慵懒与餍足。
秦疏轻轻抚摸着霜华影汗湿的后背,手指顺着脊柱缓缓下移,感受着他肌肤的温热与颤抖,有怜惜,更多的是满足。
良久,他才轻声开口:“华影,我去打些水来。”说着,便欲起身。
霜华影却伸出手紧紧环抱住秦疏,不愿他离去。
秦疏无奈,只得又重新躺好,将他搂得更紧,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好,那咱们就再躺一会儿。”
等到整个人平复下来,霜华影才睁开眼睛,闷声道:“真够荒唐的……”话未说完,嗓子却干渴得厉害,声音也是过度使用后的沙哑。
秦疏低笑出声,胸膛震动:“这有什么,谁家夫妻不是这样。”
夫妻呀。想到这个词背后的含义,霜华影刚刚安稳下来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秦疏可太喜欢他这副模样了,抓着人又是一通亲吻。
霜华影嘴巴火烧火燎的,将人推开些:“别,不行了。”
秦疏看他又羞又怕,也觉得自己过分,又将人抱在怀里揉了揉,起身披了衣裳,绕过屏风到外面桌边倒了一杯水,回来就看到霜华影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穿衣服,那模样既狼狈又可爱。
秦疏等到他将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将水杯递到霜华影唇边:“喝口水润润嗓子。”
霜华影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顺着喉咙流下,带着奇异的清凉,是药茶。
他的嗓子顿时舒服好多,声音也不再沙哑。
“你昨天喂我喝的就是这个?”
秦疏点头,又给他倒了一杯:“我特意调配的,效果还不错吧?”
霜华影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杯子里的茶水,又看了一眼秦疏,心道:“说是不准备动我,结果连药茶都准备好了,果然早有预谋。”
*
霜华影回到羊角胡同已经是两天后了,刚回到房间不久,宋应生就到了。
宋应生见他满面春色,眼神有些不善,开口就是质问:“亏得你还知道自己是荣春班的人。”
霜华影并不喜欢宋应生的为人,觉得他为人太过功利,之前念着老班主的活命恩情,他尚注意维护对方的颜面,后来认识了秦疏,被吹了不少枕头风,宋应生在他眼中就开始面目可憎起来。
宋应生不给他面子,他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好:“班主,别怪我没提醒你,严格说来,我与荣春班只是合作关系。”
宋应生一噎,霜华影说得不错,当年他爹是收留了霜华影,却并没有让他签卖身契,也正因为如此,霜华影对他爹才格外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