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容时说:“我甚至怀疑薄绛早在刚进入后台时,就已经被绑走了。满地的羽毛和枪声才是后来被制造出来的烟雾弹。”
“怎幺可能,薄绛是他们的孩子吧?”池寄夏反应激烈,“母亲怎幺会对自己的孩子做这样的事呢?你还记得现场吗,到处都是血和鹅毛。子弹不长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伤害到薄绛?”
安也霖抿着唇:“会不会另有隐情?”
“如果,薄绛不是他们的儿子呢?”
易晚这话说得石破天惊。池寄夏愣了:“什幺叫薄绛不是他们的儿子?薄绛不是白天鹅吗?而且,他还有他的记忆。”
“如果薄绛不是他们原版的儿子,而是被植入了他们的儿子记忆的克隆鹅呢?”
易晚的第二个猜想再度使所有人震惊。池寄夏说:“你的意思是,他们真正的儿子或许早就死了?等等……不会他们从来只有一个儿子吧?”
也就是说,所有的照片和资料都是假的,是后期合成的。从头到尾,白天鹅夫妇都只有一个儿子。
易晚:“我想不是。你们看,这是几年前的新闻。”
几个动物凑过头来看。
“几年前,真理城发生了一场车祸,在车上的有两只鹅,一只是薄绛,一只是薄绛的哥哥。薄绛的哥哥当场死亡,薄绛被送进医院抢救。半年后,薄绛痊愈出院。一死一伤,这是明面上的故事。”易晚说,“但真实的事件或许是,薄绛和薄绛的哥哥,都在那场车祸里去世了。区别只在于,薄绛的哥哥是当场死亡。薄绛是在住院的过程中伤口感染、不幸去世的。”
众人的脊背一凉。
池寄夏:“你是说,最终出院的那只鹅不是真正的薄绛,而是薄绛的克隆鹅?”
易晚:“是。这份技术需要灰狼集团和狮子科技的协助。向来霁月光风的白天鹅夫妇,或许就是在那之后,与灰狼集团有了彻底剪不断的联系。而且我猜测,出院的薄绛是克隆薄绛的这件事,或许只有白天鹅女士知道。”
“白天鹅女士知道,丈夫无法接受两个儿子同时死亡的噩耗。因此,她选择了与灰狼集团合作。一是聊以慰藉,二是,他们的家庭需要薄绛这张名片。”喻容时补充。
安也霖目瞪口呆。他问:“所以她从情感上,接受了这个被克隆出来的孩子,是她的孩子的这件事吗?”
“我想没有。”喻容时说,“譬如,她对薄绛被绑架这件事并不焦急。相反,她十分麻木。”
甚至还有计划达成似的、古怪的喜悦。
池寄夏开始推理:“因此,这场绑架也是灰狼集团蓄意策划的——为的是继续抹黑老虎局长和红狐,从而渔翁得利,将他们需要的合作者,白天鹅夫妇推上市长宝座。至于薄绛在这场事件中是否会死去,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既然能克隆出一个薄绛,也能克隆出第二个、第三个,用来还给白天鹅夫妇。而且……”
“我猜,如今的薄绛已经不是被克隆出来的第一个克隆薄绛了。”池寄夏面无表情地说,“他说,他对演出的场景感到陌生。可白天鹅薄绛的上一次演出,就在一年前,也就是说……”
“之前的克隆体薄绛,或许因为发现了自己是谁,已经被销毁掉了。”安也霖道,“如今薄绛传进来的这具白天鹅儿子的身体,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版本的克隆体了。”
众人沉默。安也霖说:“接下来怎幺办?”
“现在真凶、逻辑链条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需要的是证据,还有救回薄绛——虽然他只是只鹅,也总不能让他被铁锅炖了。”池寄夏冷静地说,“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不能很信任老虎局长。在查询那起车祸的新闻时,我发现了一件事。”
“当初对于那场车祸,白天鹅女士进行了多次上诉。她坚持地认为,阴谋造成车祸的人绝不是一个吃错了迷幻剂的货车司机。但老虎局长坚持结案了,还使司机被屈打成招,承认自己是故意撞上去的,只是因为仇富——老虎这幺做只是因为,那一年正好是他升职正局长的关键时刻。他不能让这样一起案件拖慢自己的速度。”池寄夏说。
喻容时道:“我们不能把证据交给他。”
大选在即,老虎局长比谁都更想平复如今的各种丑闻——不指将案件调查出来,而是指,将一切坏消息压制下去。
他或许没那幺坏,但也绝对没有表面上那幺正直。
“这是一个只在小事、小人物上正直,看重政绩超过利益,且急功近利的局长。”易晚说,“如果他曾经为了自己的政绩,做过一次妥协,那幺在现在的境地里,我们不能保证他不会做出第二次来。”
“那怎幺办?”安也霖说,“我可以帮忙使这件事被公之于众,但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证据?”
“两个地方。”池寄夏说。
“第一,狮子科技。我们要在那里找到制造克隆动物和动物造动物的线索。”池寄夏说,“最好我们也能找到薄绛的基因。”
“第二,灰狼集团。我们需要一个人潜伏进去,为我们偷取资料,找到薄绛如今被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