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温承绪的样子,破镜重圆是没戏了,秦言也就不继续撺掇对方再接再厉。感情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否则,自己怎么就过不去江川浓这道坎呢?想起江川浓,秦言自然想起了那件心事。
而下一秒,他试图碾压龙虾的牙齿就把自己舌头咬了,秦言“嗷”地一声放下刀叉。
温承绪赶紧递水。
“疼疼……”秦言张开嘴伸出舌头,一个劲地吸气吐气。
“经常咬到舌头需要考虑是不是咬合不正,我可以帮你牙齿正畸的治疗。”温承绪打趣。
“我也没有经常啦。”秦言双眼含泪,连连摆手。
“嗯,那就要考虑脑部疾病了。比如脑梗塞或者脑出血导致咀嚼运动神经异常。”温承绪一本正经地雪上加霜。
秦言:“……”
温承绪笑:“好了,不吓唬你了。”
“我要是你女朋友也跟你分手!”秦言忍不住翻白眼。
“你要是我女朋友就别想有分手那天。”
“啊?”
“开玩笑,”温承绪顿了顿,“不过,弗洛伊德认为吃饭咬到舌头是源于潜意识的自我惩罚。Gogo,有心事?”
秦言没想到弗洛伊德他老人家这么厉害,不愧是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他愣了半晌,随后点了点头。
“方便说吗?”
秦言想了想,不是都说旁观者清吗?他决定对局外人做一番倾诉。
“是关于我的好朋友,筠筠。”
“我知道,方小姐嘛。”温承绪若有所思,“年轻的单身妈妈,很有勇气的女孩子。”
“她想我俩去……去登记。”秦言结结巴巴地说。
温承绪立刻反应过来:“是为了办准生证?”
“应该是的,具体的我不太懂。但如果有结婚证在手,方方面面肯定会方便些。”
“这是自然,目前的政策对非婚生子女确实不友好。”温承绪问,“你答应了?”
“还没……”秦言喝了口水,坦白道,“虽然只是个形式,可总觉得不太好。”
“怕江川浓多想?”
“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跟谁结婚,哪怕是假的,我肯定也会不开心。”
温承绪点头表示理解:“但你跟方小姐关系很亲近,所以也不想伤害她,对不对?”
“是的。我俩是大学同学,最穷的时候靠她才挺过来。”秦言感叹,“好像昨天我俩还一起翘课去吃冰淇淋,一眨眼,她已经快当妈妈了。”
晚风拂来,秦言想起好多事,那些记忆里的欢笑和眼泪,全部带着青涩的气息。
半晌,温承绪轻轻割下一块半熟带血的牛肉,放入嘴里细细咀嚼咽下,然后开口说:“如果是我的话……”
“你会怎么样?”有病乱投医,秦言急迫地想知道别人的看法。
“我会选择帮好朋友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