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光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该你知道的事别乱问。”
服务生一缩脖子,不说话了,内心腹诽:也不知道经理和刚刚那个温柔的男人是不是有仇,明知道邓总在什么地方,还让他过去。
要是打扰到那位秦总,后果可极为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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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临一推开包厢门,便被里面的景象惊住了。
包厢里烟雾缭绕,酒瓶遍地,昂贵的西装外套被甩在一边,眉目冷峻的男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指间红光闪烁。夹着燃到一半的烟头。
“我靠。”
邓临骂了一句,走到他旁边,拿皮鞋尖碰了碰他的裤脚。
男人转过来看着他,目光迟迟没有聚焦在他身上。
他似乎许久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邓临,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大哥,你当我想来?我主要是怕你死我家会所里,我不好交代。”邓临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没好气地道。
他仔细观察了一圈包厢中的景象,挠了把自己的头发:“我听说扶氏又有新动作了,扶高寒明摆着要针对你,你不倒他不会善罢甘休。外面都在赌你准备什么时候反击个大的,你还在这喝酒,一点都不着急。”
一如既往地,秦郁没理他。
邓临觉得有点头疼,嘀咕了一句:“失个恋至于吗?给你整成这样?”
秦郁已经这副样子几个月了,来了也不干别的,就是默默喝酒,喝完酒到楼上的房间睡觉,第二天去公司上班。
撇开他这种疯狂作死的行为,作息还挺规律。
邓临开始还是挺欢迎他过来消费,给自家会所增收的,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他笑不出来了。
他真的有点害怕秦郁出事。
秦郁从前完全不抽烟,这两个月不知怎么染上了瘾,玩了命地抽,喝酒更是像喝水一样,每天都不知道要喝下去多少。
虽说他天赋异禀,千杯不醉,并且身体强健,但这样折腾也早晚要撑不住的。
邓临劝阻无果,只得想尽办法挖掘秦郁变成这样的原因,但这个人的嘴实在太难撬开,这么久以来,只在某次低落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他不要我了。”
于是邓临终于知道了,这是感情问题。
即使知道了这是感情纠纷,邓临也帮不上什么忙,他甚至连这个甩了秦郁的人的身份都没弄明白,毕竟秦郁嘴很严,一点都没向他透露。
但是看着秦郁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让素来不怎么有良心的邓临都不禁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曾经试探地说“要不要我去帮你联系他聊聊”,结果已经对他爱答不理了一晚上的秦郁听到这话,反应超乎寻常地快,立刻转向他,冷声道:“不准去打扰他。”
邓临:“……”
他实在太好奇了,那个把不可一世的秦郁变成这样的人,到底是谁。
他本以为是秦郁曾经心心念念的江又翎,但后来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江又翎回了井江,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于是,这件事就成为了邓临心中的未解之谜。
今晚也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看时间不早不晚,凑二趟局是来不及了,要回家睡觉又还太早,邓临索性二郎腿交叠,玩起了手机。
他在旁边杵久了,秦郁终于又分他一个眼神,问:“你今晚到这来干什么?”
邓临撇撇嘴,开始倒苦水:“还不是拜我家老头子所赐,前段时间上边清查,影视这边撤了几个贪得太厉害的高层,他就把我扔到主管影视的分公司来了,美其名曰锻炼锻炼我的能力,什么时候把这边整顿好了什么时候回去,实际上就是一下子找不到人了,抓我来干苦力。”
他越说越憋气,絮絮叨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要不是我爹逼得紧,我早不干了。”
说到这句,他神色猛然有些僵住,打住话头,看了两眼秦郁。
好在秦郁并不在意他口中关于家人的话题,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邓临也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润润喉,继续道:“方成的那部新电影不是要开拍了吗?这项目是一家小公司的,刚好他们投资方撤资了,我想把这个项目捞过来补窟窿,底下人谈了几次都没谈成,这回我亲自出马,对面还是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