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第119章 时空交错下（第4页）

“要是将来有一天，我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内里还夹杂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江又翎微微蹙眉，觉得他说话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还是顺着秦郁的话往下说：“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惹我生气，我会原谅你的。”

“……”秦郁沉默了很久，方才低声道，“如果是你不能原谅的错事呢？”

江又翎轻轻笑了一下：“放心吧，我脾气很好的，你恐怕很难做出让我不能原谅的事。”

秦郁用力闭了闭眼：“我知道。”

就是因为这个人的脾气太好，底线藏得太过隐蔽，好像他永远都不会生气。

所以所有人都只看见他的温柔，而未曾明了那温柔底下掩藏的决绝。

秦郁的心脏像是被人拿着一把没有开刃的刀狠狠割着，始终不见血，却传来连续不断的，钝钝的痛意。

他把江又翎抱得更紧，每个字都像是从后槽牙顶出来：“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错事，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可以狠狠骂我，或者打我一顿，扇我耳光，踢我几脚……”

“这些都无所谓。”

他顿了顿，终于艰难地开口：“但就是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井江，不要离开寰宇，不要离开……我。”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有多生我的气……都不要丢掉我。”

江又翎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秦郁说了什么特别荒唐的话。

为什么在这个秦郁口中，他好像总有一天会离开？

他很喜欢寰宇，也很喜欢和秦郁一起工作的感觉，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我不会主动离开。”江又翎很认真地许诺。

除非……

“但如果，哪天你不需要我了，我会离开。”

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但，应该不会吧？

他对秦郁来说，哪怕不是独一无二，至少也能算是重要的人。

二十二岁的江又翎相信着这一点。

奇怪的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倚靠着的身躯很明显地颤抖了起来。

江又翎疑惑地抬眼，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见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

他思索一番，找到了最贴切的形容：

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了。

江又翎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但就在同时，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沉，怎么都睁不开。

……时间到了。

他脑子里莫名闪过这样一句话。

失去意识前，江又翎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是：

为什么，好像有一滴热热的水珠滴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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