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诸伏景光也处于极端危险的天平中,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万丈深渊。
所以乌丸松这样告诉‘安室透’。
她期望‘安室透’能明白她的意思,主动跳出来,用谎言来保全诸伏景光这个真相。
可,这句话的意思仅仅只有这一部分吗。
降谷零认为不止。
他看见了一则乌丸松从不经意的细枝末节中表露给威士忌小组们的「谎言」。
是那本《弗兰肯斯坦》。
诱导性地让威士忌们从这本书去联想她的身世,再逐步给出对应的‘线索’。他们就会在自我的猜忌中,一步一步地认为‘乌丸松’可怜可恨,从而忽视她真正的目的。
她把属于她的真相藏了起来。
于是一切都会成为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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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先生,晚上好。”
吊顶的华光水晶灯下,少女浅瞳里除了亮光就是眼前的青年。乌丸松从侍从手里拿过一杯香槟,递过去:“不去享受一下吗?”
“不用。”
诸星大临推拒了她递来的酒:“我不习惯这些。”
“噢。”乌丸松似乎信了,她举着杯,杯口抵住下唇,思考了片刻,又忽地展露笑靥,向诸星大推荐了最喜欢的甜点,和他念叨几句社交上麻烦事。
黑发青年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绿川先生?在这边!”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苏格兰今天也是乌丸松今天正经邀请进来的客人,一身西装显得得体温润,吸引了不少周围女性的目光。
乌丸松递出盘子,“要试试吗?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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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试图在乌丸松身上找出好结局的伏笔来。
眼下这一幕多美好啊。
就像赈早见宁宁的烟火祭典,又像天满宫归蝶的高专课堂。可作为旁观者的他们,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侵蚀的痛苦。
走廊上的‘安室透’与‘绿川光’对着情报,画面中的两人将现状从头分析到了尾,为乌丸松寻找借口,对乌丸松抱以怜悯。但不管他、zero在心里怎样对乌丸松有好感,有件事是绝对的事实,无法改变。
——乌丸松即组织本身。
这就是这美好一幕下最血淋淋的事实了。
诸伏景光微微吐出一口气,目光模糊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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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大力地一把推开门,室内安一片漆黑,月光照亮沙发椅的那一块地方。
从门口看去,能看见少女的头枕着椅背,樱发披散下来,搭在椅背上,尾稍落地。
她好像在看夜色,没怎么注意有人进来。
诸伏景光走过去,“松……”
——‘嘀嗒’
血液在夜色下格外惨白的手臂上滑下,又顺着葱白的指尖,落到地毯上,泅出一团又一团的血迹。
雪白长裙上的一片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