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笑了:“是我说的不好。”“温晚再如何,也不能越过你,她对你心存敬重,你待她宽和一二,你们和睦相处,我也放心不是?”“她若不懂事,闹了你,我也不会饶她!”弘历好歹补了一句。怎么不饶?能随手就把她的孩子给别人养吗?!抄个经恐怕都是重罚了!福晋也只是半真半假的提醒弘历,别太过分。得了这么句话,便也没有再争。转而说起了旁的话来——两夫妻说话,总提旁的女子算什么事儿呢?!弘历同福晋说了一会儿大格格,又问了外头两个官员福晋的动向,便让拿折子进来了。福晋不好在旁,去另一间写字去了。到晚膳时,两人才又坐在一处,用了晚膳,又坐着消了消食,趁着福晋去洗漱更衣的功夫,弘历把吴书来叫了进来。吴书来立刻识趣的低声说了温晚晚膳都用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弘历方放心:“你打发人去告诉她,明儿我去给额娘请安,她有没有什么要捎给额娘的,今晚可准备准备。”“是。”吴书来赶紧出去了。温晚这边,本来无所事事要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听了传话又精神起来了。去了书房要写信,又让拿新做的串子。熹贵妃的宠爱,比弘历的宠爱靠谱多了。这才是她最大的退路。写完了信,温晚瞥见一旁的点心,是膳房那边今日孝敬的。她看向何嬷嬷:“突然就不困了。”“嬷嬷不是说有个叫许多的?”这是要见见的意思了。何嬷嬷立刻道:“是叫许多,奴婢叫他进来给主儿磕个头?”“嗯。当认认脸的。”“是。”何嬷嬷屈膝就出去了。含珠陪着温晚往东稍间去,温晚忽的嘟囔了一句:“王爷会不会又熬夜批折子?”不等含珠反应过来接话,温晚便道:“去拿点水来,我润一润这芍药。”“是。”含珠便先去忙活了。再回来,何嬷嬷已经带着许多也进来了。“奴才许多见过主儿!给主儿磕头了!”许多跪地行了大礼。温晚笑了笑:“你快起来。”“我这里没有这么使劲磕头的,怪吓人的。”“谢主儿恩典!”许多利落的爬了起来。然后温晚就看了眼何嬷嬷。何嬷嬷了然,立刻道:“你这几日管着院子,是有功的,这是主儿的赏。”说着,示意含珠递过一个荷包。“奴才谢主儿赏!”“奴才定好好当差!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许多又行了个礼。温晚笑了笑:“说的好像我要去打仗似的。”众人都跟着笑了笑。气氛倒是松了下来。许多又趁机说了几句表忠心的俏皮话,然后就识趣的告退了。出去后也没敢回去太监们住的地儿,而是打算今晚值夜,守着蔚兰苑。毕竟今儿可是个好日子!万没想到温晚会突然见他!意外之喜让他心情甚佳,还给了一起守门的几个小太监们一两银子,让他们改日自己买茶喝。“许哥,您手里这荷包,可精致啊!”有个小太监眼力劲儿不错,笑道。“主儿刚赏的。”许多淡淡的道。小太监们瞬间明白过来了,嘴上只道:“还得是许哥哥,主儿器重!”许多挥挥手,让他们好好当差。他正要去检查鹦鹉笼子,就见何嬷嬷往这里走。赶紧过去:“嬷嬷您有什么吩咐?”“主儿歇着了。”何嬷嬷道。“我有几句话问问你,不知你知不知道的。”两人说着往角落去了,许多最知道位置,请何嬷嬷站在一个合适的地儿,不会被偷听。然后道:“嬷嬷请说。”“今儿主儿头一回去福晋那里请安。”“外头,可有什么动静?”许多早就出去打听了,就等着何嬷嬷这一问呢,这会儿赶紧回道:“是我无能,福晋那里没有什么信儿,只知道爷从咱们这里去,先去了苏格格那里,然后才去了福晋那里,到现在也没出来。”“玉锦阁那里,也是风儿紧,但他们那里一下午都没个人出入,也是奇怪。”许多显然是按照位分高低来叙述的。“苏格格那里,爷去坐了有半个多时辰,苏格格又得了许多赏。”“金格格那里,只打听着一件小事,金格格看了自己的库房册子。”“陈格格她们那里,就没什么变化了,下午去拿点心,他们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神色。”“嗯。辛苦了。”何嬷嬷笑道。“嬷嬷,您就别同我这么客气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这消息,一刻都松懈不得,我知道分寸的,如今是本事差了点,消息探的不多,还请嬷嬷包容一二。”何嬷嬷笑了笑:“若不是你出去打探,咱们就是睁眼的瞎子,我又不是那等子昧人功劳的,该是你的功,主儿面前,我一分都不会贪。”“主儿见了你,你就是自己人了。只是主儿你也见了,年幼纯善,又不爱见人,是没有什么谋划的,但这样的主儿自有她的好处!那就是把咱们当人!咱们做事也不用战战兢兢,且主儿这宠,你这两日也见识了,咱们若能尽心尽力,也有咱们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