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了。“现在雨已经没刚才那么大了,我看很快就能撑伞行走了,再加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不进去了。”须酔朝正向门前走来的千织招了招手:“千织小姐,辜负了你的好意真不好意思。”千织倒没有挽留。说到底只是一个过客,她只是出于好心,别人接受与否都不会影响到他。于是,千织只是轻声“嗯”了一下。撑着门的警备队队员却很失望的样子,然而他不是这里的主人,不能多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偷偷叹了口气,又趁着须酔还在,悄悄瞥了对方两眼。而须酔则没有察觉到他的注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千织的鞋子吸引了。因为受害者穿着一双千织屋的鞋子,须酔也下意识地观察起了千织屋摆放的鞋子。然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千织穿在脚上的这双——让人很担心穿着这双鞋子的人,能否在行进的时候站稳。那被特意制作出的小巧鞋跟,都无法接触到地面,可怜兮兮地沦为了彰显“鞋”这一身份的道具。该说不愧是凭借“反叛”与“革新”出名的大设计师吗。胡思狂风暂歇。须酔撑着伞离开了千织屋。刚刚向他打招呼的警备队队员犹豫片刻,追了出来。他的同伴叹了一口气,也在同千织告别后,追上了已经渐渐远去的两人。“唉,这群人,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店员小姐摇了摇头,不太理解的样子。千织并未接话。她抬头望向天空,语气淡淡地说道:“要打雷了。”“千织小姐…”“嗯?”“您觉得那位须酔先生,真的是从稻妻逃难而来的吗?”“水龙王大人真的在稻妻还有亲戚吗?”千织回头看向面上带着困惑的店员小姐,开口说道:“……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在千织开口的一刹那,雷声轰鸣。店员小姐只来得及听清自己老板的后半句话。店员小姐这下是更为困惑了:“千织小姐,您说了什么?”然而这下,千织却摇了摇头:“无妨,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她只是说,她觉得须酔一点儿都不像稻妻人。要问为什么?最简单的,须酔在说话的时候可不会像稻妻那样,在面对辈分比自己高的人的时候说一堆敬语。店员小姐知道千织小姐的脾气,见她不愿意再说,便也不去追问。免得惹得老板生气。她见千织小姐找了个位置坐下,伏案研究起了最新的设计稿。于是也效仿对方,找了个地方坐着,开始思考千织小姐留给她的问题。什么关系?本来在那维莱特特意登报告知他们二人的关系之前,人们根本就没将这两位联系起来。毕竟须酔当时唯一能和那维莱特产生联系的地方,就是他背靠沫芒宫肆无忌惮、为非作歹。但是,那些想“整一整”那维莱特的人,还没出手就全军覆没了,舆论根本没来得及引到那维莱特身上。而且,这点可是板上钉钉的谣言了。因此,本来倒也没什么讨论的必要了。但是,后来那维莱特大人的“急急忙忙”的宣告行为,就像是欲盖弥彰似的。反倒引起了媒体的讨论。毕竟,突然冒出来的“小辈”,怎么看怎么可疑。当然已经给了媒体发挥想象力的空间。毕竟整个提瓦特,他们是最会捕风捉影的那一群人。希望那维莱特大人不要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吧。店员小姐忧心忡忡地想。那维莱特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媒体解读出花了。他当时,只是想要赶紧给须酔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在枫丹生活的身份。但是,本来应该没有那么急的……只是,须酔那天晚上的泪,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痕迹。他是…为何而哭泣?那维莱特无法从这滴随时会消逝的泪珠中获得太多的信息。那维莱特伸手,任雨水打湿手套。他想,如果须酔那天泪像今天的雨水这样淋漓,那自己应该就能读懂他了。只是,还是不要哭得那样伤心才好。“那维莱特!”随着电梯门的开启,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呼唤。那维莱特放下手,朝远方望去,就见到须酔展开的灿烂笑容。在雨幕中也格外清晰。那维莱特不知道,自己在望向须酔的时候,脸上竟然挂上了笑容。虽然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但却更显温柔。倒是有几分传言中宠溺的意味了。这一幕也被留影机捕捉,发在那维莱特绝对不会去看的三流小报上。配文的标题是几经斟酌后写下的“雨中的沫芒宫”。但是,看到这份报纸,并在这页流连许久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张照片究竟是想表达什么。他们同这篇文章的作者一样,没有声张,只是将这页报纸裁剪下来,留作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