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年轻演员终于硬着头皮抬起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刹那?间纪斐言身体受力,就这?么跌落悬崖,像一只受了惊的雀鸟,一袭白衣如谪仙降世,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上辈子坠楼的记忆再一次浮现脑海,铭记在身体里的恐惧蔓延到每一根毛细血管,让他遍体冰凉。
不过是再死一次而已……
没什么可怕的……
沉睡在心底的恶魔似乎又在高声嘲笑,尝试破开枷锁。
纪斐言闭上了眼睛。
就让他成为祝遥雪吧。
……
……
秦煜时注视着摄影机屏幕上的纪斐言,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低声对付江道:“这?里交给你,我下去一趟。”
付江有些诧异,却没有多问:“哦,好。”
从悬崖上方的拍摄点到半山腰的观景平台路很?长?,哪怕中间段乘坐电梯也?需要好几分钟。
秦煜时在休息区找到纪斐言的时候,纪斐言正躺在椅子上,手臂遮住额头,脸色白得骇人。
“纪斐言,你疯了?!”
“我没事,休息会儿就好……”纪斐言有气无?力地回答,开口便让秦煜时变了脸色。
“纪斐言,“秦煜时眼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我问你有没有问题,不是怕你耽误拍摄,而是不想你觉得不舒服。如果状态不好,我们?可以先做调整。”
谁知?纪斐言却说:“再做多少准备都?一样。秦煜时,我承认我恐高,我克服不了。”
秦煜时深深皱眉:“你……”
纪斐言放下手臂,看向他:“秦煜时,就当是我技不如人,你别管我用什么方式,总之我演完了。你也?别指望我能克服,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做不到,我怕高,我认输了。”
在纪斐言的演艺生涯里,从没有“不能演”这?三个?字。
这?一回也?一样。
他会完成他的表演,但要克服对跳楼的恐惧,他一辈子也?做不到。
“纪斐言,你是在逃避吗?”
“你没跳过,你不明白我的感受。”
纪斐言就这?么望着天花板,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随秦煜时怎么想都?好。他不在乎。
过了许久,久到秦煜时都?已经不再执着,他突然?哑着嗓子道:“秦煜时……你上我吧。和你上床的话,我大概会舒服一点。”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休息室一片死寂。
纪斐言想,他大概是疯了。
秦煜时根本没有理由照顾到他的情绪。
就在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准备道歉时,不经意间掀起眼帘,看见秦煜时单膝跪在躺椅边上,手指抚摸他的脸颊,细碎的发丝半遮住眼,在眼下投落一片深邃的阴影,锋锐立体的五官因为神情的专注显露出罕见的柔和,如肃杀寒冬里的一缕清风,在纪斐言心底荡开一片涟漪。
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连同?心跳的频率都?变得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