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底纪斐言在拍一部电影,在其中饰演一个有异装癖的精神障碍者,因为长期不被人接受,一直臆想自己拥有一个完美包容自己的同性恋人。在故事的最后,他穿着一套纯白的婚纱离开家门去寻找他的恋人,从此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再也没有回来。
这场戏的拍摄地点位于一段废弃的铁路轨道,两侧的植被缠绕成拱形,将铁路包裹成一个幽静的空间,纪斐言提着婚纱裙摆在镜头前追逐晨曦的微光,仿佛在奔跑于绿草如茵的旷野之上,与冬末荒凉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卡!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两天秦煜时有事不在,拍摄工作临时交给付江,因为进度比原计划超前许多,拍完这场后付江索性给全剧组放了个假。
纪斐言松了口气。
整部电影中最重要的一场戏,光是这段奔跑的剧情就拍了三十多遍。
本身这场戏对纪斐言来说难度并不大,但要穿着这身拖地的婚纱在轨道上奔跑,无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还好吧?”付江知道这场戏比较辛苦,立刻示意席娜递瓶水过来。
“还好。谢谢。”纪斐言接过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秦导说他中午要过来的,”付江看了眼手机,“应该快到了吧……”
“没关系,我先去换衣服吧。”纪斐言说。
婚纱腰部卡得很紧,以至于没法直接脱下来,偏偏背部的绑带相当繁复,纪斐言手臂绕后,对着更衣室里的镜子扯了一会儿,不料非但没能解下来,还越扯越乱,最后很不幸地……打成了一个死结。
纪斐言没辙,听见门外来迟的秦煜时正在和付江聊天,于是拉开门,出声叫他:“秦煜时,过来帮我一下。”
“这就来,”秦煜时快步走过去,随手关上更衣室的门,“怎么了?”
“打结了,”纪斐言摸了摸后背,“这个地方。”
“啧,怎么弄成这样?”秦煜时拧眉,手指捏住其中一根绑带的边缘,试图替他将死结解开,谁知这绑带绕得相当复杂,一个死结解开后,反而将另一个结打死了。
“秦煜时,你好了没有?”两个人前胸贴后背,呼吸此起彼伏,摩擦着空气,像在静谧的的空间内点燃了一把火,烧得人心潮澎湃。
“还没呢,再等会儿。”
“……你到底行不行?”
“你指哪方面行不行?”
“……”
“要不试试直接脱?”秦煜时愈发觉得棘手,“侧面有拉链,拉到最下方试试。”
“我这个角度用力容易卡住拉链边缘,你来吧。”
秦煜时手指摸到拉链的部位,用力拉到最下方,考虑到裙摆太大,纪斐言会不方便脱下面,于是便贴心地替他将裙摆撩起来,谁知纪斐言却全身一僵,肌肉变得紧绷起来。
“秦煜时!你摸什么地方……”
“嗯?”
“你干嘛?”纪斐言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脱你衣服啊,”秦煜时有点莫名其妙,“不是你让我帮你的?”
“把手拿掉……”纪斐言嗔怒,原本在秦煜时面前穿婚纱就已经够羞耻了,没想到现在还弄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