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时的动作停下,没再继续,很快离开了他身体,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逢场作戏。
他起身,随手扣上刚才解开的纽扣,声音淡漠:“刚才的片段可能要再来一遍。”
纪斐言扣皮带的手指微顿。
再来一次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衬衣被汗水浸出几道浅印,秦煜时将空调调低了一度。见纪斐言神情局促,开口解释:“宋导的要求一向严格。你觉得我们刚才能过吗?”
很显然,不能。但……
纪斐言抬起头:“秦老师。”
秦煜时眉梢微挑:“嗯?”
“我觉得……剧本是不是太过了?按最初一版演,或许会好一些。”回想起昨天宋凛说的话,纪斐言尽可能平静地说。
最初敲定的版本,正是他在酒店彻夜和秦煜时商量出的版本,只有开头一场亲密戏。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秦煜时皱起眉头。
对视间,气温一点一点冷了下去。直到——
“纪老师。”一声轻笑。
纪斐言的心莫名一沉。
秦煜时看向他,眼中划过意味深长的光:“你是真这么觉得,还是和我演不下去?”
“我……”纪斐言怔了怔,对上他目光,手瞬间收紧。
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那双乌黑的眸子的透出的光冰冷锐利,仿佛能瞬间剖开他心脏,窥见那些无法示人的心思。
就连纪斐言自己也无法确定,他究竟是真的认可最初的剧本,还是只是怕和秦煜时之间太过越界。
沉默片刻后,他低声:“抱歉。”
手指扣上最后一粒纽扣,起身下床:“一会儿我们再试一次好了。”
顿了顿,又说:“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匆忙经过秦煜时,朝洗手间走去。
关上门后,纪斐言重重喘息着,手臂撑住洗手台,身体有些乏力。
片刻后他抬起头,望向镜子里那张熟悉的面庞。
脸颊苍白,略微有些泛红,发丝被汗水打湿,额头细密的汗珠还在不断往下流。
真是疯了。
刚才他怎么会说出那种话?还配合秦煜时演完那场烂戏?
他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冲刷自己的脸,试图将身体里的那股不适给压下去,脑中却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门外传出熟悉的手机铃声,纪斐言关水的动作微顿。
“嗯?是我。”
“在酒店。什么事?”
一声沉闷的声响,酒店的房门被关上,秦煜时去走廊外打电话。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就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