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季尘禹娶没娶妻子,多有权贵,她更在意季尘禹当了个什么官,能不能引荐她去大理寺。
可她就怕一问出口,旁的人会觉得她在打听主子的事,心思不正,万一落到季尘禹耳中,将她逐府了怎么办。
自己逃跑和被人赶出来,是两码事。
“我猜主子叫我过去,是疑药膳方子吧,”茉苒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所以姐姐们千万别往歪处想,可好?”
茉苒坚决要划清与季尘禹的关系,首先得从娘子们下手,打消她们想东想西的念头才好。
方娘子绷紧的身子悄然放松,府里管事的同乡可没少同她讲主子的事,主子每每深夜回府,身上都带着散不去的血气,老可怕了。
她可不想茉苒与主子这样的人有过多接触。
“茉苒都这样说了,以后大家都别再提了。”万一提得多了,茉苒动心了可如何是好。
毕竟她如今一身轻,脸蛋俏,身段好,找个条件好的男人绰绰有余,但主子就算了吧,她们确实攀不上这样的权贵人家。
“我先过去了。”茉苒纵有千万个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听季尘禹的话。
出了院门,天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不了几日便会下雪,夏病冬补,得空了得给娘子们煮点保养身子的膳食,好让女病远离她们。
快要到达书房时,江小福在窗口双手撑着下颌,先一步看到她,远远地与她挥手招呼,“茉苒姐姐!”
茉苒笑着挥手回应。
江小福咻地一下从窗户跳出来迎接她,牵着茉苒的手道:“茉苒姐姐,你冷吗?”
感受到茉苒手中的热度,江小福“哇”地一声,“你手怎么这么暖?主子的手冷冰冰的,我只有夏日才喜欢靠近他。”
男子体温本就比女子低,可要是冷冰冰的。。。
茉苒趁季尘禹听不到他俩的对话,笑道:“可能身子虚吧。”
“啊?”江小福的小脸皱成一团,“不虚呀,他力气可大了,能抱起两个你。”
“咳——”茉苒笑容骤停,好好一小孩儿,就是嘴巴漏风,有时候说的话她不爱听。
两人进了书房,季尘禹刚放下笔,道:“小福出去。”
“是!”
紫光檀木的香盒上方飘着几缕白雾,屋里的沉香便是由那跑出来的,上次见到的香盒还是楠竹,与紫光檀木相比不值一提。
季尘禹见她一直盯着香盒看,问:“喜欢?”
茉苒遂低下头,“不喜欢,只是觉得好看,有点稀奇罢了。”
她确实说不上喜欢,能知道紫光檀木还是因为母亲帮一女子治过病,对方送了她一个雕刻着花鸟图案的笔筒。
那笔筒装着母亲各式各样的毛笔,她天天看,没什么意思。
只是看到紫光檀木,让她想起曾与母亲一起在书房专研女科的日子。
母亲写字,她便磨墨,母亲看书,她也看书,遇到不懂的就问,母亲会很耐心地教她,一直到她听懂为止。
可曾经与母亲相处的温情时光,全都随着那场大雨带到了淤泥中,再也回不来。
“付茉苒,你在想什么?”
多少伪装成无辜之人的罪犯都逃不过季尘禹的眼睛,更何况在看到紫光檀木时一瞬间落寞的付茉苒。
她很悲伤。
“我在想大人因何事叫我来。”茉苒乖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