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他挥手招来一人,“去查查那名娘子。”
路上,江大福双手抱剑,对茉苒道:“你拿人家胭脂作何?”
茉苒茫然回望,“不是拿,他说送我。”
江大福一脸无语,“你不知道男子送女子胭脂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夫君没送过你胭脂?”
原来是这个意思,她没有夫君,自然也就没送过,“家里穷,他没送过。”
江大福没话说了,“总之,那种一见面就送女子胭脂的,绝不是什么好人,什么人就送女子胭脂,乱七八糟。”
他拎着江小福衣领,“你听到没,以后也不能随便送女子胭脂,胭脂要心仪之人才能送。”
江小福听腻了江大福的教导,满不在意地应付他,“知道了知道了。”
茉苒以为回家是走回去,到了大道才发现,是要坐马车回去,还是同季尘禹一辆马车。
“陪小福去看烟火了?”季尘禹正看着信笺,头也不抬,却知道来人是茉苒。
“嗯,他说没人陪他,我闲来无事,就去了。”
“每年我都要陪同母亲进宫,大福要随我一道,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家。”季尘禹放下信,看向车窗外,“出门前约好了他在石头那,我们出宫便一道把他接回去。”
原来如此,难怪江小福一定要往石头那去,原来有人会去那里接他。
“府上没有同龄的孩子,其他人也不愿和一个小子讲话,他时常一个人玩,有时候我和他哥几天不回家,他就自己待着。”
茉苒回想起来,的确如季尘禹所说,江小福大多时候都是在书房外,偶尔会出现在乳娘院子外,她看到了便会同他说说话,玩一会。
看起来话痨的孩子,其实孤单得不行吧,茉苒无奈又有点心疼,想着以后能多陪陪他,便多陪他一会儿。
季尘禹看了茉苒一眼,“多亏府上还有你能陪他玩玩,只是。。。”
半晌,季尘禹才道:“你很快就要出府了。”
茉苒也刚想到出府的事,以后就没人陪他玩了,但是,还有其他的法子。
茉苒道:“没人限制小福出府,等我找好地方,他还是可以来找我玩。”
他要是乐意学医,或者来医馆帮忙,她也乐得收一个小徒弟。
季尘禹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回到府上俩人都没再说话。
年初一。
昨日离府的乳娘们都没回来,照顾穗儿的事便落在她一人身上。
但穗儿的父亲还没抓到人,为防止再出岔子,她也不能独自守着孩子。
于是照顾穗儿的地方变成了季尘禹的书房。
茉苒焦灼不安,她去了季尘禹书房,就得喂孩子,以前她都是用羊乳遮掩,可现在同季尘禹一直待一起,稍有差池,便会败露。
“书房有侧卧,你去那喂就行。”季尘禹语气淡淡,如同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茉苒抱着哼哼唧唧的穗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还是该破罐子破摔,直接去侧卧陪着穗儿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