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还省得她再编新的呢。
这小东西虽说是不费竹子,可是要编的精细些,总要费些功夫的。
丑就丑,是章柏诚那厮眼神不好,可不是她的东西不好。
冯敢懵懵的看看那被扔回去的竹编鸭,又看看章柏诚,有点不对。
离开盛樱里的小摊十丈远后,他忽的恍然大悟了——
“诚哥儿!咱们亏了五文钱啊!!!”
章柏诚啧了声,揉揉耳朵,“是吗?”
“是的呀!”冯敢猛点头,片刻,又皱着胖脸迟疑道:“诚哥儿,你今晚是不没带脑子出来?”
江鲫抓着根猪肉串在旁捧腹大笑,紧接着——
“诶!你抢我肉串作甚!”
冯敢一口撸了签子上的两块肉,凶狠狠道:“让你笑话我!”
江鲫:“住口!给我留一块!”
章柏诚抱臂默默的朝旁边让了让,以免人家以为他们是一道的。
“嗷嗷嗷!你咬到我手了!”
“活该!谁让你抢我肉!!!”
章柏诚:。
唉。
……
“这样宝贝的紧,何必拿出来,哪日当真让人套中拿了去,你只怕得哭。”江白圭无奈道。
盛樱里摸了又摸,还是将那粉釉瓷瓶放下了,蹲在摊子前,目光平和干净的望着漂亮的连枝缠花纹道:“宝贝归宝贝,可这样的瓷瓶不用来做镇摊之宝生银子,我将它藏起来,那才是明珠蒙尘,暴殄天物。”
说着,想起什么,盛樱里道:“我家桂花都熟了,你该下场科考了吧?”
江白圭笑,“这月二十。”
盛樱里咻的瞪圆了眼,张口结舌道:“你、你都没两天了,不紧着回家温书,与我摆摊儿作甚?给你大嫂知道了,怕是得背后骂我!”
江白圭哈哈笑,“她蛐蛐你都是当着你面儿的。”
盛樱里木头脸:……
这像话吗?
江白圭是他爹娘老来得子,他还未长大,爹娘便先后撒手人寰了,五六岁的江白圭便自此跟着大哥大嫂过。
江家大嫂是个泼辣性子,盛樱里亦是吃不得亏,邻里挨着,两人吵吵次数数不清。
从前江家也苦,江家大哥在码头扛大包,攒了些银钱,又将江大嫂的嫁妆凑了凑,坊市不再严格分开时,夫妻俩在院子后头搭了间屋子,最初时卖些早食,后来变成了粮油铺子,这些年过来,日子渐渐好过了些,江家大哥大嫂便将江白圭送进了学堂。
江白圭比附近街巷的小孩儿都要开蒙晚些,可也不知是天分奇高,还是委实刻苦的紧,读书没几年,去岁开恩科时,连中三院,得了童生,学堂的先生未多夸赞,只道是让他今岁秋闱下场试试去。
盛樱里想起江家大嫂,撇撇嘴道:“改日你大哥大嫂送你,我便不去凑热闹了,等你科考完回来,我们几个再请你吃酒。”
江白圭手里捏着个竹编小鱼,“你怕她?”
盛樱里:“怕给你添堵。”
旁人家郎君科考,家里都要与文殊菩萨一拜再拜,万望顺遂,金榜题名。她与江大嫂再是不对付,也不能在那日呛声吵吵,好福气都要跑调了。索性,不见最好。
江白圭听得直笑。
不远处敦实的邓登登抓着几根肉串正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