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寒暄过,娉娘朝巷子里面走。
“瞧那杨柳细腰翘屁股的,家里的儿子都快娶媳妇儿了,这当娘的身段儿还这么好,别说是爷们儿,我瞧着也眼馋呢。”有妇人艳羡道。
虬根的丰茂柳树下,顿时响起几声暧昧的笑。
紧坐着的妇人们推搡着说两句荤话。
“章老二那结实的身板儿,瞧着也是个使劲儿的,夜里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你知道?”
“我家那个都得隔几日来一遭,章老二那能憋住?”
“那爷们儿都是撒欢儿的驴,遇着那蛇腰丰臀的,怎忍得住?”
……
娉娘叩响了盛家的门,身后那闲话声顿了下,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扇门。
“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应了声。
春娘已经两日没出门了,身子不爽,也怕人问起那日的事。
院门打开,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她不禁愣了下。
娉娘将手臂上挎着的篮子布掀开,露出里面水润饱满的葡萄来,笑说:“上回里里说好吃,正好熟了些,我送些来,里里呢,可在家?”
天庆观前,盛樱里被午后骄阳晒得昏昏欲睡,旁边的江白圭将那一个个胖乎乎的竹笋排列整齐,好似在练兵。
盛樱里幼稚死了,脑袋枕在手臂间,故意捣乱,信手将那竹笋拨乱,再笑眯眯的看着江白圭不厌其烦的将其摆好。
第三回偷悄悄的伸手时,手指被一只手攥住了。
盛樱里从手臂间抬眼,就对上了江白圭瞪她的眼神。
“别动。”江白圭说。
盛樱里咋舌,眨了眨睁圆的凤眼,“可以啊,江小圭,都会凶人了呢。”
江白圭:……
这话如何听不像是夸赞。
“江小圭,”盛樱里歪着脑袋,天马行空道:“你若是来日当了大官儿,还会陪我在街上卖笋子吗?”
江白圭闻言弯唇笑,“自是不会。”
“哼!”盛樱里不满瞪他,“父母官,要爱民如子,你得陪我卖竹笋!”
江白圭松开她捣乱的手指,身子轻轻朝后一靠,故意道:“父母官会来买你的笋。”
盛樱里鼓着脸颊想了想,说:“那我去给你当丫鬟吧!你不许克扣我食俸,不许打骂我……”
江白圭被她这话逗笑了,靠在竹椅上的半身笑得轻颤。
盛樱里正想说什么,忽的,余光瞥见一道光影,她扭头,便对上了冯敢好似好奇凑近的大脑袋,险些吓得摔下了小椅子!
“冯大胆!你作甚!”盛樱里凶巴巴的喊。
冯敢人高马大还胖,将小摊的日光遮得半分不剩。
盛樱里凶着,目光穿过他的胳肢窝,看见了后面的几人。
章柏诚还是那副死鱼样儿,张文究跟在他身边,江鲫倒是跟冯敢一丘之貉,也凑着脑袋来看,语出惊人道:“你俩打情骂俏呢?”
盛樱里险些被口水呛死!
“你才是!”
江鲫挠挠脑袋,“我也没有啊。”
乔小乔蹲在摊子旁,哼了声,幽幽道:“盛樱里才不配呢。”
“你呸!”盛樱里斜眼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