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里愤然扭头,看见了一张神色比她还要愤怒的脸,颌骨锋利,凶得很。
盛樱里:?
章柏诚这厮怎的在这儿?
不是,她阿婆要撒手人寰啦?她怎的不知!
还有!
这人怎么比她更像亲孙孙?!
盛樱里目瞪口呆,片刻,反应过来,急道:“你与他说什么,先进去啊!”
她说着要迈腿,腰间的手臂力道重了些,箍着她好似徒劳挣扎的小蛇,两条腿扑腾。
章柏诚瞥她,低声道:“你打得过几个?”
这话就很是嘲讽了!
盛樱里不服!
“我……”
“闭嘴。”
盛樱里:……
不是你问的吗!
随着曹家老管家和操着手臂粗的木棍出来的几个家丁,还有蜂拥而聚来瞧热闹的街坊。
老管家目光矍铄,瞧着二人问:“你们是何人?”
“盛家祖宅的,我家阿婆病了,梦里都对盛达善这个孙子放心不下,牵挂的紧,我三催四请的来找,盛达善今日若不滚出来,我便去告衙门!”盛樱里狐假虎威,学着章柏诚方才的说辞。
盛樱里急,若不是章柏诚这厮将她揪住,她早就闯进了曹家去!
可眼下是明摆着闯不了了,索性将事闹大些,最好闹到人尽皆知,闹到官府来人,将这些个刽子手都抓去!
老管家似觉诧异的瞧她一眼,只那眼神中的不屑与轻蔑都懒怠得藏,“那便去报官吧。”
盛樱里:!
竟比她在巷子里打架时还嚣张!
“我家姑爷为着生意之事,出了远门,一时半刻的回不来,”老管家说着,从钱袋里掏出几颗碎银子扔给她,“让你们家老太太多等等吧,这银子,便当是我们姑爷的孝敬了。”
盛樱里原本做戏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身上被扔的银子很轻,但是她好疼。
出远门……
出远门!
“出你娘的远门!!!”盛樱里气得浑身发抖,“今儿我要是见不到人,你们曹家所有人、所有人都是行凶之人!谁都别想洗干净手上的血!”
“你信口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还是你们曹家草菅人命?”盛樱里手指着他,眸底不觉猩红,“我告诉你!盛达善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
若不是腰间的那只手臂,盛樱里怕是都要扑上去厮打了,当真是气,气得眼泪都啪啪的掉了,分明说着那样气势凌人的话,可却是憋不住眼泪。
担惊受怕的情绪在顷刻间好似冲破了闸门,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喉间咽不下的哽咽,张牙舞爪得又可怜。
“便是上门女婿,那也是门姻亲,你们当家的呢,便是由着你们这般操着棍棒待客?”
也不知是嗅到了什么风声,还是当真生了恻隐,有人替盛樱里说话道。
桐芳巷住着的,不是家底殷实的如曹家一般的商贾,便是田产许多的豪绅,巷子外的阿婆忌惮曹家,不敢言人是非,可是他们却不怕。
对着说话之人,曹家管家便比待盛樱里二人客气许多,道:“我家姑爷当真是出远门了。”
“何日走的?”章柏诚忽的问。
“三日前。”管家神色不惊,从容道。
“身边可带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