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有一人,只是见面,便忍不住心生欢喜。
章柏诚懒懒的靠在墙上,半分劲儿也不愿的使,目光瞧着那张似羞又像是紧张得眼睫直颤的脸,笑了笑,问:“找我有事儿?”
说起来,上回二人见到,还是在元夕之前了。
自那日这厮浑说一句“提亲”,好几日,盛樱里都躲着他走,委实不知该怎么见他。
这几日,章柏诚忙,盛樱里的刺绣生意也架着,她又往元俪布庄跑了趟,倒是没遇得什么事,毕竟有冯敢赶车。
可看见冯敢,那股子想见他的冲动愈发的强烈。
盛樱里犹豫两日,今儿还是在这巷子等他。
见到之前,心口惴惴不安的紧,怕给他瞧出什么来,又怕他笑话她。
闻言,盛樱里一眼瞪过去,理直气壮道:“无事便不能找你了?”
章柏诚似是怔了下,唇角愉悦的翘起,胸口闷出几声笑来,朝她勾勾手指,“走近些。”
他声音有些哑,比往日说话时要沉一些,却是……有些撩拨人。
盛樱里心口好像有只蝴蝶,振翅似的扑棱,她鼓了鼓脸颊,矜持的往前磨蹭了两小步。
听到身前之人喟叹,好似在叹她聊胜于无的那半尺之距。
盛樱里心里颇为愉快的轻哼了声。
忽的,章柏诚朝她这边走了两步。
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盛樱里还未来得及紧张,手腕忽的被握住,她被那力道带着往前,与他一道倚在那墙角。
盛樱里:……
手腕上的那只手没有松开,也没有更进一步的逾距之举。
他就那样松松的握着,隔着衣袖。
盛樱里觉得,她只要随意一动,便能挣开。
可是,她没动。
风静,树静。
盛樱里想抬手捂住心口,这儿不安静。
还未及动,忽觉身侧的人脑袋一歪,看了过来。
盛樱里眼睛眨了眨,没说话,瞪着脚边的石子儿。
余光里,章柏诚还在看她!
她是脸上开花了吗?!
“等很久了?”章柏诚问。
“谁等你了,”盛樱里没抬眼,嘀咕似的哼了句,嘴硬道:“我在赏月。”
张嘴就是胡说一句。
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又一股不怕被拆穿的底气在。
章柏诚也确实没拆穿她,抬头望了眼沉沉暮霭,“嗯”了声,“那陪你赏个月?”
这几日天冷的厉害,傻子才这个时节在外面冻着赏月呢。
盛樱里脸颊鼓了鼓,没说这扫兴的话。
二人傻子似的站着等月亮,说着些似是而非的闲话。
忽的,盛樱里手背被很轻的蹭了两下,那只手粗糙,带着茧子,擦得人有些痒。
话音戛然而止。
盛樱里忍了两下,扭头控诉道:“你扣我肉。”
章柏诚似是愣了下,哈哈笑得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