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默默地听着,不敢反驳,只敢在心里面偷偷怼上两句。
裴诚见她自一回到府里,就对着这兄弟两问东问西,就没一刻是清静的,于是他难得出声:“好了,玉燕,别一直问他们了。”
霍玉燕自小脾气就不好,后来嫁给裴诚以后,被他惯得愈发骄纵,但裴诚不仅不说她,反而还一直依着她这副性子。
她夹了一块大大的鸭肉,丢进裴诚的碗里,语气并不和善,“吃你的饭去!我问他们俩事情,关你什么事?”
裴诚一下子就不敢出声了,只握着筷子,埋头认真吃着她方才丢进碗里的鸭肉。
这哪里看得出是泰安公主的儿子啊?
想来他定是十分珍惜霍玉燕,所以才会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薛嘉玉昨日吃得太多,还没彻底消化完,所以今天只吃了几口就觉得很饱了,于是她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盛有云雾茶的杯盏,举止优雅,只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霍玉燕瞅见她只吃了几口,便问:“嘉玉,怎么不吃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她连忙伸出双手摇了摇,“不是不是的,我昨日吃得太多了,所以并不是很饿。”
裴砚瞧着她那一脸紧张的模样,便找了个借口将她带走,刚一踏出裴府的大门,薛嘉玉顿觉浑身上下轻松不少。
她感谢的话语刚到嘴边,就忽然间被她吞了进去,因为薛嘉玉想起了方才裴砚承认了他们两发生过这件事情。
薛嘉玉扬起左手,用手指揪着他的耳朵,狠狠向下扯,裴砚整个人只得弯下腰来,他立刻知错,“阿玉,为夫错了,莫要与我计较。”
她点点头,不张嘴地“嗯”了一声,旋即薛嘉玉意识到了不对,加重手上的力气,凑到他的耳畔,“你刚刚怎么称呼你自己的?”
裴砚连忙改口,“我错了我错了,这大街上就留我一个面子嘛。”
薛嘉玉大发善心,决定饶他一命,“那咱们现在出来干什么?”
“当然是带你去找浑天监的大师给你算一算啊。”
她没想到裴砚行事速度如此之快,本以为此事会因为裴母裴父的来临而耽搁的,没曾想裴砚已然办得妥帖。
为了感谢他,薛嘉玉悄悄踮起脚尖,在青天化日之下吻了一下裴砚白皙无暇的脖子,他顿觉全身上下的血液沸腾起来,裴砚用手摸了摸方才被女流氓亲过的地方,旋即戏谑道:“阿玉,白日宣淫可不文雅。”
兴许是跟着裴砚在一起相处久了,薛嘉玉也学会了他说话的那一套,她学着裴砚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着调地调侃回去,“那你等夜深了再来一趟我屋里呗,夜晚宣淫那可是人之常情。”
见她也学会说这种荤素不忌的话了,裴砚气得用手轻柔地捏了两下她的脸颊,“这些话是应该从你这样的小女娘嘴巴里出来的吗?”
薛嘉玉心疼地用指腹揉了揉方才被掐过的地方,“怎么?只准你们男子说这种话,就不准我们女子说了?”
裴砚自然不是这么个意思,他与薛嘉玉十指相扣,垂眸盯着她的发顶,语气中掺杂着散漫,“那自然不是。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房中趣事,实在是不文雅,你可以等到了晚上,再在我的耳畔前说,多说几句也无妨。”
听完这么一大段话后,薛嘉玉简直想直接把他的嘴巴剁了。
她就知道裴砚憋不出来个好屁。
这几日日日都要提一嘴这种事儿,薛嘉玉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执着于这种事情?天底下比这更有趣更有意义的一抓一大把,他怎么就非得要想这些呢?
薛嘉玉可不像他一样不正经,“裴文溪,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都肖想这些房中之事?干点正经的可以吗?”
既然她想要聊点正经的,那裴砚就跟她聊点正经的就是了。
“行,那咱俩就聊点正经的。前几日死在自家屋里的黄三娘验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她让他聊点正经的,可没让他聊公务啊!
薛嘉玉努了努嘴,“我也不想聊公务。”
见她既不愿和自己谈情说爱,又不愿意跟自己谈论公事,裴砚忍不住委委屈屈地吐槽:“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聊?该不会是看上了别的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