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如询问一下袁将军能更快。”
“袁绍?”裴煦辰有些诧异,随后出了书房,去看望了一眼尚在房中熟睡的温锦书,这才快步向军营走去。
在袁绍的口中,裴煦辰这才得知了过往。
夜晚时分,温锦书只身倚靠在屋门的一侧,仰望着黑夜之中闪闪的繁星。
她思绪万千,终究做出了一个决定。
过去,她与裴煦辰之间的种种已是过眼云烟;今日种种,她与裴煦辰之间已如千沟万壑。
他于她而言是希冀,也是折辱。她对他而言,是玩物,亦是棋子。
无论如何算,温锦书都无法在裴煦辰的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胜利,她赌不起,也不敢赌自己是裴煦辰的心动。那还不如就让她做一次狠心人,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就在此时,利箭“咻”的一声划破宁静的黑夜,贴着温锦书的发梢而过,箭头入木三分,箭身之上绑着一封书信。
温锦书看见,那上面写着:裴煦辰,亲启。
她顺着箭来的方向望去,空荡一片,仿佛手中的箭羽犹如穿越时空而来。
可箭身上的“南”字映入她的眼帘,她回屋抓起披风便匆忙出门。
军营之中,裴煦辰再三推脱之下,还是被拉着多饮了两碗酒,待他走出营帐之时,却发现温锦书就站在月光洒落的光晕之下,静静地等待着他。
她眼中没有怨言,有得是那久违的无限温柔与柔情。
裴煦辰一时有些窘迫,而袁绍却从营帐之中走出,一手勾着裴煦辰的脖子说道:“王爷,我就快扛不住了。”
裴煦辰匆忙将袁绍的手从脖子上取下,说道:“你扛不住也得扛,夫人来接我回家。”
说完,裴煦辰便快步向温锦书走去,留下袁绍站在原地,一脸懵。
许久之后,袁绍这才反应过来,所以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爷,竟然是个妻管严????这可是个惊天大消息啊,他一下都忘记了自己是为了躲酒出来的,又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你就这么走了?不和他们说一声吗?”温锦书被裴煦辰半楼半抱着离去,“你不怕他们说你什么吗?”
“能说本王什么?”裴煦辰挑了挑眉,他自然看到了袁绍的模样,可这是温锦书第一次亲自来接他,他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说王爷,妻管严。”
裴煦辰脸色一变,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本王这叫以家为重,在给他们树立榜样。”
温锦书低头笑了笑,心中有些苦涩。
可裴煦辰却突然止步,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小心翼翼地打开,捧至温锦书的身前,说道:“锦书,这个银链是我在盛都的时候就为你亲手做的,你喜欢吗?”
温锦书看着那串银链,款式很简单,她的眼睛瞬间有些红,没有出声。
这穿巷呼啸之风,竟不敌两人此刻起伏不定的心跳之声。
裴煦辰低着头,看着温锦书的头顶,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锦书,我知道我以前待你不算好。我也很混蛋的擅自决定带你来潼城,让你遭受连累……”
“裴煦辰。”温锦书抬起头,仰视着裴煦辰,蓦然一笑。“裴煦辰,你忘记了吗?我们大婚本就是在不爱的时候,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更何况,我受伤不是你的错。那日的情景不是你我能够预测的。”
她伸手取过裴煦辰送给她的手链,那串手链因轻微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裴煦辰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做了无数猜想,可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会牵起自己的手,冲他一笑,“你不应该亲自为我戴上吗?”
裴煦辰难以置信温锦书的话,为她戴上的时候,双手因紧张有些颤抖,动作因激显得有些呆笨。
温锦书看着裴煦辰的模样,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心中那个赌不起的话。
“裴煦辰,你爱我吗?”
裴煦辰片刻刹那之时,未能扣上的手链竟然如此轻松地便扣上了。
温锦书并没有催促他的回答,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他应当回答她什么呢?
他说爱,可他却对她那么过分,他有什么资格说爱?他若是说不爱,那他为她终日起伏不定的心情,他也根本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