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姜舒冷嗤:“侯爷以休弃辱我时,可念过夫妻一场?”她求他时,他狠心绝情。现在又来跟她提情分,简直可笑。“可你已经得偿所愿,为何还要咄咄相逼。”沈长泽捏紧了拳头,觉得姜舒过于绝情。姜宁听不下去了,愤声道:“你对我阿姐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无法抹平消除。你可记得你之前是如何答应我的?你做到了吗?”沈长泽一怔,想起他曾对姜宁作出的承诺。“信誓旦旦亲口所说的承诺都做不到,你还有脸提夫妻情分。我呸!”姜宁鄙薄的唾了一口唾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少年教训,沈长泽颜面扫地,羞愤难当。“你若能遵守诺言让我打一顿不还手,这银子便作罢,如何?”姜宁挑衅讥讽。陆鸣珂看向沈长泽,好奇他会做出何种选择。“你们欺人太甚!”沈清容再次跳出来为沈长泽鸣不平。姜宁嫌恶道:“你这么急,要不你先还?”“你!”沈清容气结,毫无仪态的泼骂:“贱民,能嫁入侯府是你们的荣幸,如此高攀不知感恩戴德,活该做一辈子贱民。”这话过于难听,姜宁欲争执,被姜舒拦下了。她平心静气的问沈清容:“你去了平阳,妇容妇德妇言全都忘了个干净?还是平阳不讲这些?”轻飘飘的一句话,震的陆鸣珂头皮一紧。姜舒这是在提醒他,沈清容丢的不仅是侯府的脸,还有陆家的。沈清容仍不知收敛,继续发疯道:“与你个贱民何干,你……”“你闹够了没有。啪!”陆鸣珂忍无可忍打了沈清容一巴掌。他数次提醒警告,她全都当成了耳旁风,甚至越闹越甚,丢尽了脸面。当众被打,沈清容羞愤欲绝,怨恨的瞪着姜舒。姜舒不屑理会,问沈长泽道:“侯爷是打欠条还是让打姜宁打一顿?”侯府有多少财产姜舒一清二楚,她知道沈长泽还不上,便提出打欠条。沈长泽别无选择,只能答应打欠条。一桩事了,姜舒又问沈清容:“你何时还?”“你说个数,我替她还。”陆鸣珂道。姜舒惊诧,不明白陆鸣珂为什么要替沈清容还,难道他对沈清容还有情意?若真是如此,那她倒要高看沈清容一眼,赞她手段高明了。一看姜舒的神色便知她想忿了,陆鸣珂苦笑道:“就当全了我与她夫妻一场的情分。”这话太有深意,耐人寻味。姜舒杏眸闪了闪,同意了。让陆鸣珂还钱时带上沈长泽的欠条。“账已算清,姜家与侯府再无瓜葛。”眼看姜舒几人欲动身离开,沈清容捂着脸不甘道:“大哥,不能让他们走,她答应救晏阳还未有结果。”沈长泽一听,生出几分犹豫。陆鸣珂看向沈清容,眼中尽是失望。这时,从外跑进来一名下人,急声道:“侯爷,宫里来人了。”沈长泽神色一凛,赶忙出府相迎。将传旨内侍迎进府后,沈长泽亲领着内侍一道往侯府正厅去。陆鸣珂和沈清容抬步跟上。“我们走。”姜舒收起和离书,拉着姜宁离开。站在远处的徐令仪,看着姜舒潇洒离开的身影,流下了两行清泪。宽容大度的姜舒走了,往后这府里便是程锦初独大,她的日子恐不好过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姜舒竟会和离离开。自从和离之事闹开后,徐令仪曾几次求见姜舒,却被姜舒拒见。只让楮玉转告她四个字:好自为之。“夫人……”徐令仪万分不舍,眼睁睁看着姜舒出了侯府。踏出侯府大门那一刻,姜舒仰头望天,露出开怀笑容。她终于自由了。“阿姐,我们回家。”姜宁抓着姜舒的手,往等候已久的马车走。“好,回家。”姐弟两人携手上车,楮玉几人上了另一辆马车。不远处高耸的屋顶上,追云目送着他们离开后,转身回去禀报。璟王府,郁峥在伏案书写。“主子,姜姑娘已平安离开侯府。”追云躬身道。“嗯,派人暗中盯着,护她安危既可,不要打扰到她生活。”郁峥笔尖未停。姜舒以为回了姜家便高枕无忧了,但郁峥并不这么觉得。归家今日的姜家格外热闹,府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好奇观望。“姜家这是做什么,拉了几十车箱笼桌椅。”“你没听说吗?姜家姑娘同靖安侯府和离了,这是搬嫁妆回娘家呢。”“和离?姜家可真行啊。”“阿姐,我们到家了。”姜宁跳下马车,回身扶姜舒下车。姜舒戴了帷帽,围观群众看不见她的模样,只能根据身段来揣测她是个美人。姜宁护着姜舒快步进府,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隔绝在外。“舒儿。”姜母同姜父迎了出来,见到姜舒喜极而泣。“爹,娘,我回来了。”姜舒抱住姜母,热泪盈眶。姜父拍着姜舒的背哽咽抚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团聚,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