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先不要笑啊……”总是承受着所有人目光并时刻提醒自己哪怕只是为了这些目光也要保持规范的鲁铎象征,已经注意不到那些目光了,也已经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了。
背叛那个规范的过去又如何,毁掉自己规范的未来又如何,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训练员抱进怀里,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训练员也是才知道,感受着脖颈上那一圈向内压迫的残痛,回想起不知何时体验过的窒息感,自己还没放下嘴角来。
“哦哦哦哦哦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大新闻啊!”一位记者小姐全力挤到队伍最前,全力拍着记着。
之前还只是停留于绯闻,现在即将要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无败三冠的鲁铎象征,和她的训练员结合了!
同时,在人群的最后端,气质成熟的美丽摸着自己脸颊,目光无神地跟随大家流到拥抱的男女身上,自顾自地开口。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呢……”
……
我没有妈妈,打从初三的那个暑假,父亲的忌日起。
那天母亲憔悴地跪坐在碑前,我还记得蚂蚁是怎样爬在白菊花上的,记得死亡的气息是怎样从地下探出揪住我们母子二人的。
“亲爱的,她们不仅从我身边夺走了你,现在还要夺走我的孩子哦。”她突然扶在碑上,抚摸父亲名字的刻痕,好像父亲能够听到,好像我九泉下的父亲真的即将听到。
她突然伸手揭开我的短袖下摆。
“看,这孩子已经变得和你一样肮脏了。”
乱风吹过,白菊花极细的花瓣拂过我腹上的伤口,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即便你们都是这么肮脏……我还是爱你们啊……”
她贴着墓碑转过脸颊,对我平平常常地看了一眼。这是最后一眼。
不舍?歉意?释怀?我读不出那么复杂的感情来,因为我其实是个情感淡薄的人。
“我要先去陪爸爸啦。”她对着我笑了笑,然后额头狠狠地撞向墓碑边角。
啊,那一定很痛吧。
我所受的所有痛苦和妈妈这一刻相比都不值一提。
妈妈,真是有勇气呢。
我的衣摆放下来了,乱风也心满意足地带着母亲的生命走了。看着母亲满面鲜血神情安详,开始冰冷的她缓缓地滑落到地上。
茕茕孑立的我竟不由得羡慕起来。
……
“所以,我没有妈妈。不,我有妈妈,已经死掉的妈妈。我是我死掉的妈妈的活着的儿子,而你是陌生人,活着的陌生人。”
训练员对那位自称是他母亲的马娘说道。
粗绳将手腕捆得太紧,那粗糙的感觉令人生厌,但是胡乱挣扎的话,会留下擦伤,说不定又会给鲁道夫造成麻烦。
他不能再给鲁道夫造成麻烦了。
“说到底,我并不认识您,您大概找错人了。”
真巧,他居然在这三天里接连遇到两个认错他的马娘。
“不过,可以哦。”他慢慢地抬起了脑袋,似乎是坦然地接受了一切。
没关系,只要做几轮,她也会和之前的那位一样放过自己的。其实也只是再一次做做过无数次的事情而已。
所以,没关系的。
只是,同样的事情做上太多遍,可能还是会感到厌倦呢。
看着被绑在椅上的男人伸长脖颈,露出锁骨,海蓝眼睛的马娘嘴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