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晔本来对红莲会这个组织担心不已,因为红莲会出身的男主在隔壁大雍已经黄袍加身了。原著小说里,大雍攻打大周,之所以势如破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大周朝红莲会信徒颇多,一呼百应。之前苻煌就有对红莲会重拳出击,但他觉得这个组织能在最后一统江山,根基应该很深。
但苻煌雷霆手段,连根带苗地铲掉了。
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反正他看奏报,各州县的清剿行动进展的极为迅速顺利。
他就发现暴君有暴君的好处。
办正事的时候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现在觉得苻煌要是认真起来,把男主干掉也不是不可能。
苻煌一连几日几乎都不眠不休,第四日的时候睡了一大觉,只是睡的依旧很难受,醒来正是黄昏时分,正阳宫冷寂,他坐起来,看着围屏另一侧的睡榻,衾被都空了,倒是有两件他赐给他的御袍,叠得方方正正放在上面。
他扭头看向身边内官。
他身边内官都有察颜办事的本事,忙回:“昨夜王爷将衾枕都搬到紫阳宫去了。”
说完偷偷看皇帝,可能没睡好的缘故,皇帝脸色很不好看。
秦内监也在养伤,最近几天都不在旁,身边更显空寂。
苻煌起身先去看了秦内监,出来闲步的时候在紫阳宫外看到了苻晔,一身绯红春袍,金玉之色,正和几个宫人说话。
他言笑晏晏,望之可亲,宫人们和他说话也都满脸堆笑,甚至还有两个行宫侍卫,不好好站岗,躬着身笑脸相迎。
苻煌往日对他这种行径就只是随他去的态度,今日背着手看半天,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他其实知道苻晔性情良善,所以才能跟自己这样的人也处成这样。
他对谁都很好。
但他以为自己至少要比别人特殊一些。
或者说他要比别人特殊。
他得一人,也足够了,不必更多。
但他要完完整整,彻彻底底,一分一毫都不能与他人分享。
他的心很空,很难填满。
他胃口很大。
苻晔也看到了他,忙跑过来给他行礼,身上叮当作响。
见他在打量他身上那身衣服,便笑着说:“他们将我的衣服都送过来了,以后不必穿皇兄的衣服啦。”
其实每次穿龙袍,他都心惊胆战。
王爷穿龙袍,可比老百姓穿龙袍还可怕。
还是自己的衣服最好看,都是他亲自挑选。
苻煌看半天,只默默道:“就这样爱美。”
苻晔闻言立马给他展示他的和田玉禁步,神情雀跃。
玉石珍珠和翡翠串联的禁步华美,走起来环佩叮当。苻煌看了看,解了自己腰上的一块龙纹黑玉牌,系到他禁步上头。
微歪着头又看了看,说:“以后都带这个,不许摘。”
苻晔算是看出来了,皇帝要自己身上多少要有点他的东西。
放在别人身上,他估计要多想。但放在苻煌身上,好像这人做什么都合理。
他还能怎么办,无限纵容呗。
皇帝好像还没从崇华寺大火里回过神,看他的眼神很慢很深,仿佛眼睛在看他,心在想别的。
倒比初相见时还要暗沉,像是藏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