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离京是瞒不住人的,又不是去一两天,段翎必定会知道。最重要的是,去安城的借口还没想好,那里快要打仗了,总不能说想去游玩,图安城够危险?
这个借口一听就假。
目前比较说得过去的借口就是她担心段翎,想跟着去。
倘若他不答应,那只好偷偷去了,被发现了再说吧。安城是危险,可危险不等于会死,起码有生机,不完成任务却等于死。
林听掩好眼中情绪,望着段翎:“你要离京这么久?”
段翎缓缓地打开腰间蹀躞带的扣子,劲瘦腰腹线条流畅。她没留意,注意力集中在他脸上,因为想观察他表情,知道他的想法。
“你这是不想我离京?”段翎没有什么表情,反过来问她。
“安城危险,我担心你。”
段翎挂好蹀躞带,褪下飞鱼服,身上仅剩一件里衣和长裤,闻言似笑非笑:“所以呢。”
林听说出目的:“所以我想跟着你去安城,行不行?”
他没说行不行,笑容盛了些:“我还以为你劝我不要去,没想到你会说想跟着我去安城。”
林听挑了挑眉:“要是我劝你不要去,你就会不去?”
“不会。”
她听了这话,心口莫名有点发闷:“那不就行了。”
段翎本想脱开里衣的,余光扫到手腕,那些被衣衫暂时遮住的丑陋疤痕仿佛就在眼前,他又放下要脱衣的手了:“并非如此,只是陛下有旨,不得不从。”
林听不信,嘟囔道:“你要不想去,可以称病在府。”
他弯了弯眼,手伸进浴桶里,拂过含香的浴汤:“没病却向陛下称病,此为欺君,你不知?”
话虽如此,但林听还是感觉段翎有办法留在京城,不去安城,只是他没那样做而已:“那你到底答不答应我想跟着你去安城?”
段翎看起了涟漪的浴汤,抽手出来,指尖滴水:“你想跟我去安城,真的是因为担心我?”
林听“嗯”了声。
她朝他走近:“我知道你去安城是有公务在身,带我去也不好,我可以跟你分开走,以别的身份到安城,再跟你汇合。”
段翎也朝林听走一步:“你自己也说过了,安城危险,你就不怕随我去后,没命回来?”
“怕,但我还是想去。”
她就是因为怕没命才要去安城的,否则谁喜欢往快要打仗的地方去,又不是嫌命长,想找死。
段翎:“你去安城,有可能会看到准备攻打安城的反贼。”
“我知道。”林听留在房门外,不太好意思道:“打扰你休息了。”
段翎压在茶桌的手紧了紧,新的一轮欲瘾正在袭击着他的身体:“你也是怕我会饿,好心过来给我送糕点,何谈打扰。”
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你现在是接着休息,还是……”
理智告诉段翎,应该让林听走,然后他关上房门,接着用那种办法自行解决,防止任何人知道他不受控制的病究竟是什么,可出口却是:“我又犯病了。”
林听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记起他曾在她面前犯过一次病:“那你这次打算怎么熬过去?”
段翎回头,眉梢间的潮红愈发重了,不知是不是太痛苦了。
他问:“你可否帮我?”
“我帮你?”是接吻?就像那次在水潭边那样借接吻来转移注意力?尽管林听说过当此事是一场梦忘了,但至今仍忘不掉他从水里出来,仰头亲上她的那一幕。
林听下意识抿了下唇,直白问:“你说的是,让我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