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地下。”机器人头顶闪烁红光,如实回答。
“地下?”谷绪诧异挑眉。之前几次到来,他竟不知这座城堡还有地下室。
一道金光闪过,查姆的光影自穹顶落下。
看到谷绪,她登时双眼一亮,倒悬着与他对视,口中道:“美人,你在找严珣?”
“是的,他在哪?”
“地下室。”查姆给出和机器人相同的回答。透明的眼眶中翻滚文本,嘴角上勾,露出一个略显古怪的笑容,“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找他。”
“为什么?”谷绪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智脑。
“他致力打造精美的牢笼,用宝石串成锁链,镌刻能困住强大力量的咒文。他打算做什么,我想你能够猜到。”查姆凑近谷绪,压低声音,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表情。
她失望了。
谷绪的情绪始终平稳,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仅是“哦”了一声,冷淡得异乎寻常。
不,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少许变化。
兴味。
漆黑的眼底浮现幽光,和害怕、愤怒完全不沾边。他看上去兴致勃勃,甚至充满期待。
“疯子。”查姆嘟囔一句。
她早该知道,能和严珣结下永恒契约,脑回路的扭曲方式肯定不相上下。谷绪在想什么,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根本不能用常理衡量。
将郁闷的智脑抛在身后,谷绪遵照机器人的指引找到地下室入口,推开紧闭的金属门,提步走了进去。
过道内灯火通明,墙壁和穹顶镶嵌晶石,装修风格和城堡别无二致,同样的绚丽奢华。
道路尽头另有一扇门,门上镶满珠宝,奢侈程度可见一斑。
谷绪站定在门前,掌心触碰门板,能感受到力量流淌。
“精神力。”
没有丝毫犹豫,他向内推开房门。
一瞬间,彩光充斥视野。
房间内堆满宝石,各种色彩繁复交织,延展成流动的溪川,恍如坠落的星河。
穹顶悬挂水晶灯,灯座四周垂挂宝石链,一条紧挨着一条,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灯下,银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眸。
华贵的礼服和首饰未能喧宾夺主,仅是微不足道的点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如一个发光体,比宝石更加耀眼。
“亲爱的,你来了。”
严珣转过身,抬眸看向谷绪。声音温和,笑容灿烂,好似对他能出现在这里早有预料,半点不感到奇怪。
谷绪迈步走向他,靴底踏过地面,不可避免地踩上宝石。
宝石遮盖下,镌刻的文本闪烁微光,牵引墙壁和穹顶的光芒流动,组成一行行古老的文本,锁链一般缠绕在两人周围。
换成其他人,读出文本含义,恐怕会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