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的好好的突然被拎过来的危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蓦然一松,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茫然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到枕在谢镜泊肩头的燕纾身上,霎时睁大眼,瞬间愤怒了起来。
“你们做了什么,放开他——”
他扑上前就想去咬谢镜泊的手腕,被一旁的边叙直接伸手顶住了额头。
危阑到底身量不高,力气尚小,此时只能如愤怒的小狗般不断扑腾,嘴里咬牙切齿地喊着“坏人”二字,却仍旧无法靠近燕纾半步。
边叙也没时间去管这小孩,匆忙偏过头望向一旁的两人。
“那现在我们知道这三阴交汇的意思,是不是便可以知道那处所在?”
“你当收集丹药呢,聚齐了便能炼一炉。”
姜衍冷笑一声,眼眸微冷:“就算有了这‘三阴’,不会解这卦象也是枉然——你当刚才师兄拿着铜钱真只是为了好玩啊。”
边叙怔了怔,意识到什么,神情也逐渐沉了下来。
确实,若不是卜卦这事他们几人实在是无一人了解,一开始便不会让燕纾冒着那般大的风险去开卦问灵。
姜衍看着燕纾苍白的脸色就心烦。
“一个两个都这般无用,没了师兄就活不了了。”
边叙神情有些古怪地抬起头,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自家二师兄把他自己也骂了进去。
却看姜衍闭了闭眼,咬牙倏然转过身:“反正肯定就在这荒山附近了,要不就让明夷那狗鼻子往深里多闻闻,总能歪打正着碰个正确的——”
“我可以试试。”谢镜泊忽然低声开口。
姜衍脚步一顿。
他蹙眉转过头:“试什么?你又从来没学过卦象,你难道要把天干地支六十甲子都给全部列出来一一演算……”
手中的微尘里发出轻微的嗡鸣,谢镜泊单手揽着怀里的人,慢慢站起身,微微摇了摇头。
“不用。”
“卦象已出,我们只是需要解卦,既然我们无法像师兄那般心算成瞬,便用繁琐但具象的方式,用我们自身的灵力来作为卦盘,主动吸引阴魔之气,来一一排除。”
灵气与阴魔气天生相克,但也同时是那些阴魂最喜吞噬的滋养,这方法虽然风险很高,但确实可行。
谢镜泊微微抬头,碧色的眼眸一派平静:“师兄们可愿帮我?”
姜衍蹙了蹙眉。
他从来对玄学推算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没什么太大兴趣,此时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但到底还是慢慢抬脚,走到谢镜泊面前。
“好。”
姜衍抬起头:“你来告诉我们应当怎么做。”
谢镜泊微微颔首。
不远处几乎快要和危阑扭打成一团的边叙也快步上前,边走边试图捂住危阑的嘴。
旁边的姜衍倒是没想到这小崽子这般执着,眉眼间闪过一丝兴味,忽然不紧不慢地蹲下身:“就这么认定我们是坏人啊?小崽子?”
危阑不答,只抬头愤愤地望着他,忽然一探身,偏过头又试图去咬他的手。
姜衍轻轻打了个响指,一条灵绳凭空出现,径直将他死死缠住。
“那好,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
“你不是想要救他吗?那我们现在可以用你的命去换我们师兄的命。”
危阑神情一僵,挣扎的动作止了一瞬,有些迟疑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