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点头:“是。他人变化挺大的,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样了。”
冯吉心疼道:“我能理解。他当年挺难的。”
席荆:“冯叔,你是知道吗?能和我说说当年车祸后都发生什么了吗?”
冯吉:“说来话长。我也是从你李叔那听说的。当年他因为重伤在医院躺了将近半年。等他病愈出院,上级领导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宜在刑警队工作,就给他做了职位调动。他本人挺难接受这个决定的,好像还和局长大吵了一架,之后人就从警队消失了,也不跟老同事联系,慢慢的就没人提起了。”
曾经站在顶峰的人很难接受被人拉下。刘阔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席荆:“那,那个植物人呢?就是和刘阔撞到一起的那个。”
冯吉:“死了。”
席荆一惊:“死了?”
冯吉:“我记得是案发后三个月左右人没了。”
席荆:“没了?会不会有问题?”
冯吉摇头:“应该没有问题吧!好像是大脑突然死亡。植物人脑死亡是很正常的,尸检也是这个结果。这之后飞车案也就没人提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这案子不是我负责的。”
猖狂的飞车党一夜消失,而唯一被警方抓到的人,从植物人成了死人,线索全断。
席荆觉得这案子越发古怪,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操控着案件走向,阻止了警方继续调查案件的可能。
冯吉想起自己印象中斗志昂扬的刘阔,感慨着物是人非,“我想刘阔应该是失望了,所以才会自暴自弃当个管理员。”
席荆“嗯”了声:“也许吧!”
席荆陪冯吉吃完饭,又帮冯吉做了家务,准备离开:“我回家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冯吉叮嘱道:“你路上小心点。”
这句话冯吉说了十多年。
席荆也一如既往比个“2”,“走路200米,放心。”
两人家隔着一栋楼,来回不到五分钟。当初冯吉为了方便照顾席荆,就近买了套一居室的房子。
当时,席荆还阻挠过,劝说冯吉住自己家,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但是冯吉怎么都说不通,非要自己买。两人还为此吵了一架。
后来席荆才从丁津口中得知冯吉怕人说闲话,说冯吉照顾席荆就是为了霸占席荆家的房子。
冯吉这种人宁愿亏了自己,也不想占人便宜。不过也正因为冯吉固执的报恩,才让席荆的童年衣食无忧。
“我走了。”席荆关上了大门,摇着钥匙往家走。
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席荆看了一眼,是此前打给过自己电话的中介小哥,遂接起:“你好。”
“你好房东,我是中介小贾。”
“我知道,有事吗?”席荆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钥匙开门。
“是这样的,您现在在家吗?我这边有个单身男性租客,想要看看你的房子?他是刚调到我们禹市工作,所以想找个便宜的单间。”
席荆这阵子忙得把出租屋子的事情抛之脑后,加上这段时间无人打听,他本以为自己的房子可能都租不出去,没想到居然被人看中了。
不过中介的话里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对方看中了他房子便宜,从而可以断定对方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席荆有了心理准备,道:“我刚到家,你们来吧!”
小贾兴奋道:“好的,我现在带客户过来,大约二十多分钟就到。”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席荆按开了单元门后又打开家门,楼梯间两个不同的脚步声交错响起。他站在门口迎接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席荆看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上来。
其中一个黑裤子白衬衫带着领带很明显是房产中介,而另一个更是熟悉的打扮顶着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席荆皱起眉头,两手抱在胸前,叉开双腿挡在门外,问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