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幽暗寂静的房间内,衣料摩擦的响动都格外清晰。
沈隋玉被抓住腰身拎去了一双结实修长的腿上。手掌触及的地方带着一点户外寒夜里的冷,不过很快,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这具年轻健壮的身躯内散发出来。
他环着对方的脖颈,微微垂头,唇瓣自然地再次和对方接触在一起。
他发现周溯行的唇也和某人一样十分干燥,有一处死皮翘起。他含在口中润湿,耐心地用舌尖抚平。
抱着他的臂膀愈发用力了些,绷紧的肌肉挤压着他,硬得像火热的铁。
“光这样不行。”
语气是周溯行唯一能维持住的冷静表相,清冽的嗓音在夜里变得沙哑低沉,他直截了当道:“先生把舌头伸出来。”
“……”
沈隋玉手指抓着他肩头的衣料,唇瓣张开,探出一点点舌尖。
周溯行的视力很好,借着窗外的月光完全能瞧见那一点颤抖的粉色,湿漉漉亮晶晶的。
“唔。”
他急切地吃进了嘴里。
这个吻起初是试探着的,一方隐忍克制地靠近,另一方温和接纳。这种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态度反倒刺激了初次尝试者骨子里的侵略性,吻很快变得激烈,控制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年长又孱弱的男子只能被抓住腰身任由索取。
因为沈隋玉是低着头的姿势,对方明晰的喉结一直在滚动,很响亮。每听到一次他的脸都更红一分。
习武之人的气息可想而知的长,更不必说周溯行这种能屏息在他窗外守着许久不被察觉的,被吻到缺氧简直是意料之中的事。
沈隋玉推这人的肩,轻扯他脑后的马尾,最后揪他的耳朵,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权利。
“开始运功就不能再停了。”周溯行腾出一只手将他额边垂落的发挽到耳后,手掌贴上他的后心口,低声地哄,“先生忍一忍,我尽量亲慢一点。”
那刚才是在干什么。
白亲了那么久?
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水光潋滟的唇瓣开合,沈隋玉刚想训斥他几句,便再次被对方狠狠地咬了上来。
又麻又痛。
哪里还有渊清玉絜的正人君子样,纯粹一坏狗。
但这次确实的感受确实比单纯唇齿相接更强烈——精纯的内力从后背顺着脊椎一节一节向上蔓延,血液涌动着流向颅腔,经络和血管活跃地跳动起来,要冲破什么屏障。
沈隋玉被对方引导着同样开始运功,那种沸腾的感觉更甚,仿佛识海打开和对方连成了一片。有刺目的光线从眼皮以下更深层的地方亮了起来,和梦里那浸在海底深渊下沉截然不同。
沈隋玉恍恍惚惚觉得,对方把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亲透,亲融化了。
虽然还挺舒服。
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从对方的肩膀上垂下来,自然滑落。周溯行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正要顺着将他在榻上放倒——沈隋玉指尖触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对方僵了僵,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从肋下的位置挪开。
经过其他气味掩盖的淡淡血腥味散发出来,沈隋玉一惊,顿时用力推开了对方:
“你受伤了?”
“一点点。”
周溯行简单解释,随后就捧着他的后背要继续,动作间的强势不容置疑。
“受伤了还胡闹!”沈隋玉不由得用双手抵住,然后变成了掐——对方脸上没什么肉,他尝试了好几次才捏起来一点脸皮,严肃地威胁,“小心我揍你。”
周溯行:“……”
最终只得作罢,沈隋玉吩咐他把上衣脱了,自己起身去寻屋子里的药箱。
腿才伸到一半被拽了回来,周溯行将他的脚放进被子里,语气稍显不悦:“先生赤足行走的习惯可得好好改掉。”
沈隋玉眨眨眼没说话,腿又挪了出来,伸长动了动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