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渊游戏……到底是什么……如果它真的是一个“游戏”,那么它的创造者、主办方……又是谁?
还有那些“观众”的身份……
青年微微垂下眼睑,掩住眸底涌起的阴翳,房间内,苍白明亮的光束打在他的脸上,铺成一层冰冷的色调。
池殊的指尖无声蜷紧。
而且,这个游戏里的玩家,也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掌握着有关异渊更深层、也更核心的信息。
想到沈锦熙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的眸光不禁微微一动。
荧惑公社的社长……
温千华……
他很确信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未听过对方的名字。
那人又是因为什么、如何找上自己的。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自己有关对方的记忆被“篡改”了。
想到这里,青年低垂的长睫狠狠颤了一下。
不管真相究竟如何,池殊有预感,对方会同意和自己的见面,他会想办法从那个人的嘴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而他现在手中仅有的那一张牌……
池殊的视线扫向对面的男人,从始至终,那双幽暗的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漆黑的犹如蛇类的竖瞳,微微眯起,里面仿佛浓缩着一个地狱,池殊心口一跳,到底还是先移开了目光。
他还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对方那种赤裸的、毫不掩饰欲望的注视……
余渊的来源和异渊息息相关,随着神格回归本体,对方大概会恢复更多的记忆以及实力,他得好好利用这一点。
不过,比起乖乖听话的狗,对方的存在更接近于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一颗随时都可能被引燃的炸弹,如果他的天赋能一直持续,或是有什么控制那家伙的手段就好了。
该怎么办呢……
余渊的视线无声沿着那人敞开的襟口游离至脸庞。
青年薄唇抿着,冷白的侧脸温和又沉静,刚才脆弱的姿态在他的身上已然一扫而空,仿佛那个时候的失态只是错觉一般,他眸光一转,那双漂亮的茶色眼睛自然弯起,里面盛着些似真似假的笑意。
“有关异渊,你还有多少记忆?”池殊斟酌着字句,开口道,“比如……一些约束你的规则,或者……你其余的‘神格‘’。”
余渊盯着他,眸中翻滚着暗色。
男人的双臂锢成一座无形的监牢,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垂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人。
此时此刻,青年正被他困在座椅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未打理的发丝凌乱地散落着,他的皮肤很白,显得眼底的青黑愈深,静坐在那里的时候,有一种病态冷峭的俊美。
他既然选择与这个人类合作,就意味着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对方显然清楚这一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数秒的沉默后,余渊道:“我是在异渊中醒来的,我没有在这之前的任何记忆。但我可以肯定,我曾经拥有过,它们被‘清除’了。”
“我能够‘观测’到每一位进入副本的玩家。我无法直接在副本内现身,因为‘规则’。只有当某个玩家触及副本‘本质’的时候,我才能短暂地出现。”
池殊屈起的指节抵着下巴,唔了一声。
余渊说的,和沈锦熙之前告诉他的那些吻合了。
而且,他敏锐地觉察到,比起之前的招厄与正序两个神格,在他们融合后,余渊的性格上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就像是……更完整……也更善于伪装成人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