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直不露面,只暗中和他较劲,每一次他看中的猎物都会被对方抢先。连着失手三次后,喻君酌有些着急了,他控马想换个地方,但背后的马蹄声很快追了上来。
“我认输了。”喻君酌忽然开口。
对方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认输,有些惊讶。
“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今天能不能放过我?”喻君酌商量道。
“这么想赢,却又先认输?”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喻君酌回头,正对上了一双凌厉幽暗的眸子,这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想不起来。若他进入猎场前不那么恍惚,就能看到和皇帝立在一起的淮王殿下,正是眼前的男人。可惜他当时一只在盘算猎场上的事,一眼都没往高台上看。
“我想赢是因为有事情想求陛下,不能输得太难看。认输是因为你确实比我厉害,承认事实又不丢人。”喻君酌认真道。
周远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还以为今日来参加春猎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呢,竟有例外。
他正琢磨该如何捉弄少年,视线却骤然一冷,拉开了手中的弓。
几乎是与此同时,喻君酌也抬手拉弓,两人的箭几乎同时出手,朝着对方射出。
“咻!”
“咻!”
箭羽在空中擦肩而过,继而错开。
喻君酌的箭射中了一只路过的小鹿,男人的箭则射中了树后躲着的一名刺客。不巧的是,那刺客中箭前手里的飞刀刚脱了手,正对着喻君酌的后脑而去。
“小心。”
喻君酌只觉身体一轻,被人扑倒在地。
一把飞刀擦着他的耳尖飞了过去,在男人手腕上留下了一道伤。
“他想杀人。”喻君酌评价。
“他现在应该杀不了人了。”
“你受伤了。”喻君酌撕开衣服替男人包裹手腕上的伤,却见那飞刀只擦破了衣服,并未伤到人。这时,他视线被对方虎口的伤疤吸引了。他慢慢伸出手,在对方虎口摩挲片刻,眼睛不由一亮。
“怎么了?”周远洄问。
“你是淮王府的人。”喻君酌语气笃定。
周远洄一只手被他揉得发烫,抽回手道:“别瞎认人。”
“肯定是。”喻君酌坚持:“淮王府的人,气质都与旁人不同。”
“哦?”周远洄来了兴致,挑眉看向他,“说说看。”
“说不上来,就像你这样。”他说着上下打量了周远洄一圈,评价道:“玉树临风,潇洒风流。”
周远洄对这评价并不太满意,翻身上了马:“今日我让你一次,来日要还的。”
“多谢。”喻君酌朝他行了一礼,又道:“你替我问问淮王殿下,府里还要不要侍卫?”
周远洄:……
志向不远大,但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