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第42章 姜饼屋（第2页）

Free听到他的喊声早已飞奔过来，在床边来回转着圈，但就是不肯抬起头。

屋子里依旧暗得像安全屋，童言把窗帘一角挂在古铜色的挂钩上，天光窥探进来，依旧没有好转，似乎还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整座城市显得寂寞。

他下意识寻找焉回南，可屋子里只有他和Free，不知道uncle去了哪里。

搜寻无果，童言把目光收回来，才发现Free形迹可疑。

“嘴里咬的什么啊？”他从床上探下身去摸Free的头，抢他嘴里一团白色的东西，“Free听话，吐出来。”

Free“呜”了一声，不太情愿地把嘴里的东西放在了童言腿边。

被口水打湿的小兔二号躺在那里，毛都粘成了好几缕，显得狼狈又无辜。而它的脑门上贴着一小条便利贴，专门选的卡通贴纸，对话框是一个兔子的形状，写着简短的四个字。

——等我回来。

Free老实地坐在床边，垂着头，又抬起黑漆漆的眼睛，装可怜给童言看。

童言扶着额，回给它一副‘你完了，我也救不了你。’的神情。

Free又伸出爪子搭在他的手上，把下巴也乖顺的贴上来，小幅度地哈着气。

童言感到无奈，抱着他揉了揉：“好吧好吧，会帮你求情的，但是你下次还是不要咬这个了，uncle很宝贝它的。”

Free看上去很是不理解，想用爪子触碰小兔二号，脸上写着‘我只是想跟他玩’的表情。

童言在它的脑袋顶上轻拍了拍，下了床，“等着我啊，一会我陪你玩。”

将近一个小时后，焉回南才回到公寓，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纸袋子。

门打开，童言和Free正依偎在地毯上，背对着他看电影，诙谐的音乐声开得很大。

童言指着屏幕里动画形象的可卡犬教Free，“看，你也是这种狗狗哦。”

电影画面里，Lady与Tramp在烛光晚餐中同吃一碗意大利面而接吻。

Free表现出十足的好奇，脑袋凑到屏幕前“汪汪”叫着，又想伸舌头舔屏幕里的Lady。

“言言在带坏小朋友了。”

焉回南把门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回来啦。”童言这才发现，迅速按了暂停，扭过头反驳他：“Free都一岁多了，成年犬可以看这些。”

他说完，Free也晃起尾巴，似乎在赞同他的说法。

焉回南的大衣湿透了，黑色呢料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就像点缀上数不清的水晶，可他手里的纸袋子那么脆弱，却被保护的很干燥，只湿了边角。

“雨下的大吗？”童言从地毯上爬起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纸袋子上，一阵甜丝丝的味道飘过来，他好奇问：“你去哪里了？”

“不大，看天色应该快要下雪了。”

焉回南换了鞋，把袋子提进来放在桌面上。

把童言哄睡之后，他放弃了原本的生日企划，打算为失落的小朋友重新选购一个礼物。出于一些人道主义关怀，焉回南打消了让昌跟着的念头，只向昌要来了爱丁堡的商店分布地图。

在一个相对陌生的城市里徒步行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绕了很多错路，也浪费了许多时间，最后找到为童言买耳环的那家中古店时，天色渐晚，整条街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

站在上锁的店门前，更为不巧的是，天空突然飘起了雨，虽然不大，却更冷了，焉回南只得打车折返。

司机看到他失落的脸色，猜想这位外国人是来这里旅游碰上极端天气，没能买到纪念品，于是带他经过了另一条街，并向他热情地介绍：“马上圣诞节了，这条街的商店关门会晚一些，方便居民们购买圣诞用品。”

焉回南透过车窗向外看，感到熟悉，恍然这是当初挂满艺术节彩灯的那条街，如今已经全部换上了红绿色的圣诞节彩灯。

一个季节过去了。

十分幸运的，他在这里找到了更为合适的生日礼物，但他对此还是不够满意，又向店员提出了一些新的要求，沟通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回家。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童言已经在Free的陪伴下把朋友们送的生日礼物拆完了，并向他们发去了感谢的信息。这群人昨晚都喝多了，天气不好，除了艾萨和凯西，其他人也都赖在家里。

艾萨和海曼合伙送给他一套丛书，凯西送给他一个羽毛形状的书签，其他朋友送的也都是一些文艺纪念品，或是给Free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