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封神之战后,特别是在肉身成圣为天庭工作之后,杨戬在人前表露出来的情绪便愈发稀少起来,逐渐有着向淡定帝发展的趋势,能让他惊讶成这样,骆凡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应该为此而感到自豪……
他僵硬着身体,干笑着朝杨戬挥了挥爪子:“哟,骚年!”
霎时间,一股浓浓的名为二的气息从门口逐渐蔓延到整个房间。
“师叔,你身上……”杨戬欲言又止,眸色纠结,似乎在考虑该怎样措辞才不会伤到自家师叔那饱受摧残的小心肝儿。
“咳咳……”以骆凡那足以媲美城墙的脸皮厚度,尴尬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淡定地理了理衣袖,故作不经意地解释道:“如来新发的工作服,师侄感觉如何?”
言下之意劳资才木有女装癖,一切都是如来那货的错!
“很……”杨戬嘴角一抽,最终挑了个杀伤力最低的词汇,“呃……特别。”
不得不说,骆凡的身材属于比较纤细的类型,这显然与他自从做了神仙之后便用处处使用法术缺乏锻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说到底终究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即便穿着很性感的薄纱裙也与妩媚妖娆等一系列词汇沾不上半点边,乍一看去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好在他一向能装,气质还是很不错的,菩萨这一行做久了,随时随地都能挤出一个悲悯的微笑来,看得久了竟也有了些莫名的气韵。
他站在门口,逆着光,绚烂刺目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圈灿金色的光晕,白色的薄纱裙也被阳光染成了一种淡淡的金芒,随着风轻飘飘的飞舞摇曳,浑身上下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整个人都显得虚无缥缈起来了,仿佛随时都能湮没消失在那道金色的阳光中。
——就像是一个神。
不,他本就是神!
拥有者蛊惑人心的资本。
“小师叔……”杨戬突然觉得,那身衣裙忽然没有之前那么刺眼滑稽了。
他家小师叔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是怎样的衣裳,都能穿出别样的韵味,没有半点突兀,无论是怎样的环境,都能活得很欢乐很自由,没有半点勉强。
他自认永远没办法活得像小师叔那般肆意潇洒、随心所欲,所以才被吸引,所以才欣羡,所以才喜爱,所以才执着。
人生在世,怎可能没有无奈,怎可能没有困苦?哪怕成了神仙也一样。
但是只有骆凡,也唯有骆凡,他眼里却从来没有“困惑”二字,有问题他会想尽办法去解决,解决不了的,他会果断的接受或是无视,说不清该说他这是没心没肺还是太识时务。
可正因为如此,他的双眼从不会被黑暗所遮挡,他的灵魂永不会迷失困惑,所以对于他一日千里的修行速度杨戬从来不觉得有多么难以置信——与天资高低无关,只因他站在道上。
“道”之一字,求得便是冷心冷清、无欲无求,骆凡离这个境界显然很遥远,但从某种角度而言,却也近得不可思议。
骆凡冷情,却也不乏悲悯之心,他天生就是一个适合修道适合成神的人。
杨戬很清楚,若是没有他的牵绊,自家小师叔定能在道之一途上走得更遥远……一个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却不甘放手,他用温柔织就了一张网,用深情打造了一个牢笼,折了他的翼,斩断了他的前路,将那本该站立于九霄之上的神束缚其中。
可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看守者,任由他的囚徒驻进他的心,逐渐凝集成了一丝执念,再放纵那丝执念最终化作了魔,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他的灵魂上。
心魔已生,此生修为恐再难精进。
他却不觉得后悔。
有何可后悔的?他已经得到了他,他是他的!
便也就够了。
看着杨戬垂眸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陷入了什么莫名的思绪,气氛一时凝滞下来,骆凡走近,习惯性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杨戬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他,漆黑的眼眸仿佛透不进半点光,黑得深沉,定定地望着他,眸中尽是他的身影,心中蓦然一悸。
他沉住气压抑下骤快的心跳,不动声色道:“想谁这么出神呢?”
“师叔……”
杨戬不答,只轻声唤他,眼神很专注,叫人生不出半点敷衍的念头。
“嗯?”
骆凡毫不退避地抬眼与他对视,心绪却是纷乱一片静不下来,不由自主地猜测着杨戬想说什么。
“你是我的……”
叹息似的尾音骤然消失在贴合的唇齿间,未尽的话语里带着莫名的满足与欣喜,夹杂着点点情动,说不出的惑人。
骆凡先是一愣,继而失笑,忽觉心下骤然安宁沉静,配合地启唇迎合着这个极尽缠绵的吻,任由对方的齿尖轻咬磨蹭着他柔软的唇瓣,纵容对方的舌滑过牙齿闯入到口中,卷起他的舌交织缠绕。
鼻尖磨蹭着对方的鼻尖,就连呼吸也彼此交融,愈发急促热切起来,来不及吞咽的液体沿着唇角的缝隙滑落,近乎于淫靡的水渍声在耳边响起,越发引诱人舍不得分离。
相拥的手,开始蠢蠢欲动,在对方腰侧与背部轻轻滑动婆娑,游曳在彼此的敏感点上,屋中的热度瞬间上升,情动愈发浓烈,欲望逐渐抬头,随着彼此的动作,隔着衣衫轻轻的触碰磨蹭着,却远远不足以缓解下身的热度,贴合的唇齿间不禁溢出一声短暂的低吟叹息,似满足似痛苦,叫人分不清这究竟是一种甜蜜还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