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又冷笑了一下:“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看清了王子腾的为人,事情还没有定下,就先着急忙慌的来要歉礼了!”
贾琏听着贾赦的话,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也明白了贾珍宴请王子腾所为何事。他向贾赦告辞之后,就急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对于贾珍所要做的事情在心里暗暗复盘多次,将各种情况都设想了一遍,心里逐渐有了底。
翌日一早,贾琏正在房间里养伤,就见兴儿着急地跑进来:“不好了二爷!那王子腾参了老爷一本,宫里来人宣了大老爷进宫!”
“你说什么!”贾琏被这句话惊的立刻就从小榻上坐直了身子,这王子腾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还告上御前?“老爷走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兴儿道:“老爷说让二爷安心待在府里,无事不要外出。”他担忧地看着贾琏,“二爷,这可怎么办?王大人告到皇上面前,岂不是小事成大事?”
贾琏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面上不见慌张着急之色,“不过是件小事,年少轻狂不知事而已,顶天了也不过是打一顿板子了事。”王子腾将这件事捅到御前,不过是将自己本就不好的名声再度渲染的更加难听罢了。
经过昨天晚上在书房里的一番谈话,贾琏倒是对他这个父亲改观了不少,瞧着也没有那么废物纨绔,有时候还是能顶得住事情的。既然让自己安心待在府里,那他就在府里等着消息就是。
皇宫
五彩耀眼的琉璃瓦刺得贾赦的眼睛生疼,他微微眯起眼睛,瞅着尤带怒火的王子腾得意地哼了一声,“王大人,事已至此,这桩婚事便罢了,那些聘礼就当小儿给王家丫头的赔礼了。”
“不必!”王子腾怒视着贾赦,对着他狠狠甩了甩袖子转身大步往前走。
王子腾越生气,贾赦就越高兴,得意洋洋地上了马车回府。
水湛站在远处瞧见这一幕,不禁笑了,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年少不知事,好一句年少不知事啊。”
不过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那位对着贾恩侯还是有那么几分情意的。
御书房
皇上手下不停地批阅着奏折,听着内侍说着贾琏那段风流韵事。待内侍说完,圣上才缓缓道:“还是不够稳重。”
内侍闻言就笑道:“到底年岁轻了些,小孩子家家的,年少慕艾也是常理。”
皇上笑了一下,“他老子那么大年纪,也没见多么稳重。”想起贾赦种种作为,皇上脸上的笑意就沉了下去。
内侍赔笑着没有接话,默默研磨着墨。
放下一本折子,皇上随口道:“不够稳重还是缺了点历练,下放吧。”
一句话就定了贾琏的去向,内侍闻言心里惊了一下,但是面上却不露分毫,笑着应下。
相比于贾府,王子腾的消息来的快些,几乎是刚回到家里,就得到了皇上要将贾琏下放一方以做历练,当即就脸色铁青难看至极!不过很快,他就忽然笑了起来,历练?历练好啊,要历练总得去个好地方不是。
等贾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贾琏要下放的地方也已经确定,那是个离京偏远之地,不仅偏,还很贫穷!
贾赦怒火中烧的要去找吏部询问,却得知是贾琏自己要求的,并且还放出豪言说若是历练不出什么名堂,绝不返京!
贾赦当时就怒气冲冲地回府,见到贾琏就一脚踹了上去,“你个小兔崽子!说!下放之地是不是你的主意?还放出豪言不历练出个名堂绝不回京?你真是能耐!你有几斤几两,你老子我还能不知道!你真是旱鸭子过河,不知深浅!”
贾琏看着贾赦,只听他只言片语就大致明白了贾赦话里的意思,“老爷,如今这话就算不是我说的也要是我说的。”
这话一出,贾赦如何还不明白自己是着了道,能做出这事的除了王子腾那个小人就没有别人!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宜城
夜逐渐深了,顾子尧便打烊关店。刚回到后院,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等在屋檐下。顾子尧停下脚步看着他,男子对顾子尧拱手道:“我奉王爷之命,特来给顾公子送封信。”
说完他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到屋檐下的花盆里,随后飞身越过高墙不见了身影。
顾子尧走过去将信拿起来拆开仔细观看,不多时他就紧紧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