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在忙一桩大收购案,顾彦北忙到凌晨才回家,洗了个澡发现换洗的衣服全都齐刷刷地晾在阳台上。
他用浴巾围着下半身走进卧室,床中央拱起一个小山包,四角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他掀开一角,摸着黑爬进去,触到一片温软细腻的皮肤。他的手指偏凉,沈嘉树躲了一下,还在睡梦中就被捞着滚进一个水汽未干的怀抱里。
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耳廓上,脸颊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顾彦北在黑暗里用手描慕他的眉眼,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舌头探进去,搅弄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连呼吸都欠奉,他纠缠对方的唇舌,用一种凶狠的力道将沈嘉树从安稳甜美的睡梦中拖拽出来。
他终于蒙蒙睁眼,喉咙里溢出一声过分甜腻的吟叫,转瞬间就走进了由顾彦北一手缔造的旖旎梦境。
衣服已经被剥了大半,扣子解开,露出吻痕斑驳的胸膛,顾彦北便埋首在他的胸间,叼着那两点殷红乳首在牙齿在厮磨,沈嘉树难耐地挣扎,推他。
“我的睡衣呢?”顾彦北躲开沈嘉树的手指,扒了他的小睡裤,“全洗了?”
沈嘉树仍旧困得不行,顾彦北的问话像是从遥远的空洞里传来似的,他软着手臂撑在一片火热肌肤上,呜呜咽咽,尾音像是一把蘸着春水的软刷,撩拨在耳边。顾彦北叼着他的手指咬了一口,怕闷着他,让开了些许,让稀薄潮热的空气涌进来,他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在暖黄灯光下,沈嘉树的皮肤仿佛都蒙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泽,他紧闭着眼,脸被闷得红扑扑的,睡衣半褪不褪,睫羽颤颤。
他是上帝从顾彦北身上抽走的第七根肋骨。
顾彦北亲了一下他的眼皮,问:“报复我啊?连内裤都没给我留一条。”
沈嘉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眼前这张恼人的脸。顾彦北的长相偏硬气,下颌线利落,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冷眼看人时眸光犀利,像是被某种敏捷的肉食动物锁定,但他看沈嘉树时,总是含着几分坏坏的笑意。
沈嘉树是不怕他的,他的情绪一像寡淡,只有顾彦北真的生气了,他才会怕一点。
“你好烦。”他艰难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嗓子干涩,像是锈迹斑斑的链索开始缓慢滑动,“我要睡觉。”他的嗓子很哑,但声调软得不像话,顾彦北就哄着他:“嗯?再说几句。”
沈嘉树原来的嗓子是不坏的——沈嘉树的父母是科研人员,常年不着家,请的保姆也不用心,沈嘉树六岁的时候,烧了一整晚保姆都没有发现,后来送去医院的时候,声带已经烧坏了,万幸是没烧成傻子。他性格本就内向寡言,嗓子坏了以后就再也不愿开口说话。沈嘉树七岁半那年,被医生诊断为回避型人格障碍,后来哪怕嗓子慢慢调养,情况没这么糟糕了,但他还是很少讲话。
直到住进了顾家,被顾彦北逗着,实在气不过时,才哑着嗓子骂他。
顾彦北总笑他是小哑巴,沈嘉树明着不生气,暗地里总是在这种小地方偷偷报复他。顾彦北成年以后,买了自己的房子,沈嘉树就自然而然地跟着他搬出顾宅。
顾彦北捏着他腰间的软肉,笑着轻哄:“叫我一声?”
他说这话时,恶劣地用胯间硬起来的阴茎顶他,粗长肉刃在他腿间的嫩肉上来回摩擦,热度惊人,情欲在封闭的空间里流动,渲染得他的眉梢眼角都泛着粉,顾彦北的手伸进他的睡裤中,很有技巧地将他前端的性器揉得出水儿,他不断用拇指摩擦那顶端的小孔,沈嘉树呜咽着躲,顾彦北不依不饶地说:“叫我一声。”
沈嘉树的腰发着抖,他仰头,咬唇忍住溢出嘴边的呻吟。顾彦北就不给他一个痛快,堵住了那个小孔,又吻他的唇。浪潮退去,将他搁浅在浅滩之上,沈嘉树在手里无力地扭动,却是徒劳,最终屈服于顾彦北的淫威,软软地哀求:“哥哥。。。。让我。。。。”
“真乖。”
浪潮又复返,掀起一道眩目白光,在这光外是顾彦北摇摇欲坠的脸,被一层朦胧泪光遮住了,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他俯下身轻拍细哄,助他渡过这难捱快感,他是狠绝的行刑者,又是令人上瘾的温柔鸦片。
最后顾彦北借着沈嘉树射出来的精液,在他腿间将就着插弄。这反倒令沈嘉树愣了愣,这就好像一向无荤腥不食的人突然茹起了素,顾彦北被他疑惑的眼神看得火起,本是心疼他昨天太累,那小穴今早还肿着,他捏了一把沈嘉树的腰,意味危险地问:“想要?”
沈嘉树摇头,困意又上来了,顾彦北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性器上,低声诱哄:“用手帮我,嗯?”
他今天喝了酒,沈嘉树撸了好长时间都没能出来,又困得受不了,手上偷懒,被顾彦北不轻不重地掐了一记,委屈地哭出来,眼泪淌过脸颊,又被他逐一吻去。
“呜。。。。你还有多久。。。。想睡。。。。”沈嘉树哭着问他,又软又娇。
顾彦北趁机哄道:“你多叫我几声,我就快了。”
委曲求睡的沈嘉树只能一叠声的喊他:“哥哥,哥哥。”
这半喑半哑甚至连动听都说不上的嗓音,却一点点催生了顾彦北怦然的春天,他极克制地重重吻在他的唇角,低声应着,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