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给程祈找一个靠山,一个无人敢惹的靠山,才能保全他的性命。
“庶子?”
程津南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不是自己有一个儿子?况且,我怎么听闻,你与那位庶子的娘亲很不对付。”
虞听晚低着头,把早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云哥儿是嫡子,自来都是家中最好的都紧着他,我自不担心,只是祈哥儿这孩子天性聪慧,偏生因着庶子身份得不到好的优待,实在可惜,思来想去,若有幸跟着小叔这等大才,也算是这孩子一场缘法。”
程津南盯着虞听晚,瞧着女子一张小脸清瘦,还在这大病初愈的倦容,唯独一双眼睛晶亮着全然是毫不掩饰的倔强和聪慧。
“我凭何信你?”
他声音带了些轻佻,“即便你知道玉佩又如何,什么灭顶之灾,我又如何知道不是你的杜撰?”
虞听晚并不慌张,只淡然道:“今夜老太爷突发头风,届时会叫小叔单独去侍疾,等到那时,我说得真假与否,自有论断。”
程津南眼神闪了闪,似乎想从虞听晚的自信里看出破绽。
半晌,就在虞听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博取他的信任的时候,程津南突然开口道。
“我乏了,你退下吧。”
虞听晚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程津南,却见他已然背过身,不欲与自己交流的姿态。
到底只能咬了咬牙,“那侄媳妇不叨扰小叔歇息了。”
又鞠了一躬,才退出了书房。
等到确认人从书房彻底退了出去,程津南才抬手用中指指节在书桌上敲了三下。
不一会就有一个一身夜行服之人翻身落下:“主子。”
“去查一查,那个虞听晚到底什么来路,还有……”
程津南顿了顿,“那个程祈,又是怎么回事!”
“是!”
黑影很快隐没在暗下来的天色里,遮掩了虞听晚回家的步伐。
虞听晚回家刚歇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老太太叫去的前厅。
一进去,正见胡媚儿坐在程天奉身边柔情似水,哪里能看出半点受罚的样子?
虞听晚心中刚冷笑一声,就听到老太太开口道。
“天奉刚得胜归来,这接风宴要好好办一下,场面上的功夫你比较熟稔,这事交由你办,我最放心。”
虞听晚心中了然,程老太太说这些话哪里是为了抬举自己,不过是府里头内囊空虚,为着自己的嫁妆钱好贴补家宴罢了。
冤大头一世做得,两世她可不依了!
虞听晚温柔的面容上流露担忧神色,“如今云哥儿高烧不退,孙媳也实在难有心思顾及别的,不如便交由胡姨娘来操办好了。”
操办家宴必然会接触管家等一应事务,先前虞听晚总是将管家权牢牢攥在手里,明里暗里好几次也没能抢过来,如今她先松口,胡媚儿哪里肯错过这样的机会。
“姐姐便安心照顾云儿哥好了,妾一定办得体体面面,也算是替祁哥儿赎罪了。”
程老太太暗自骂了胡媚儿一句蠢货。
“既如此,就有劳胡姨娘了。四更天了,孙媳先告退,祖母也早些歇息吧。”
程老太太张了张嘴,却见虞听晚已福了福身离去,没奈何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