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莲生并未接白情这个话茬,而是反问道:“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其他。”
“什么?”
白情问。
景莲生的眼神更加幽深:“应知礼的贺礼。”
白情蹙起眉头,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疑惑:“是啊,真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要送贺礼呢?”
景莲生沉声道:“我相信,应知礼的贺礼不会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白情一下被点通了似的,也产生了某种隐隐的不详之感:是啊,搅屎棍送的巧克力,你敢吃吗?
白情挠挠头,一脸无奈地说:“现在确实没法知道应知礼去了哪里。不过,你已经停留人间将近七七四十九日,时间不等人啊,我们还是早日把婚礼办下来比较好。”
景莲生并未立即应下,沉吟一会儿,却说:“我想,我还是得再去拜访一下你的师父。”
白情闻言雀跃,却故作腼腆表情:“这……我早说了,提亲的事情已经做过了……”
“我也并无此意。”
景莲生语气平平,“我只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应知礼所言之事。你的师父既然和应知礼是故交,说不定能有些头绪。”
白情又开车载景莲生出门,直往师父暂住的凶宅而去。
那房子不够凉快,所以恶鬼不得不全手动地给师父扇风吹凉。
师父还指责道:“你堂堂一只厉鬼,连让人背脊发冷都那么费劲儿!要你何用!”
恶鬼眼神涣散:“我是不中用了……”
看到白情和景莲生来了,师父还恨铁不成钢的,一边指着景莲生,一边对恶灵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位也是厉鬼,你也是厉鬼,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恶鬼看到景莲生,感觉到天然的等级压制,身上更没力气了,只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我能跟他比?”
“不跟好的,难道跟差的比?我也是为你好才说你,怎么我只说你,不说别的鬼?还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指望吗?你可真会辜负我的良苦用心!”
师父滔滔不绝地教训道。
恶鬼双膝跪地,全无初见时那恶气冲天的拽样:“大师,我错了,我不是个东西,我做人是人渣,做鬼没鬼用,存在这个世上就是不可回收垃圾!您快灭了我吧!粉碎我吧!让我魂飞魄散吧!求求了!”
“啧,你这孩子,还说不得了!现在的小孩儿啊,心理素质就是差!说你两句就要死要活的,”师父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出了外头,到了社会上可怎么办?”
恶鬼:……我要到了外头,就会发现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啊!
师父又把恶鬼拎起来,放进浴室的浴缸里倒上桑槐苦泉水,给充值一些阴寒之气。
随后,他便把浴室的门关上,又给景莲生倒茶,笑着说道:“我家这小鬼没个样儿,景少爷看着见笑了!”
景莲生淡淡摇头,说:“阁下不愧是玄门大师,驯鬼之道令人钦佩。”
“唉,哪里话!哪里话!”
师父谦虚一笑,又看了看白情,发现白情腰上悬挂的桃木剑,眼神一亮,“这宝贝,是哪里得来的?”
白情有些意外,将桃木剑放到桌面上。
师父正要伸手去摸,又听见白情说:“这好像是应师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听到“应师伯”三个字,师父火烧似的把手收回来,碰都不碰了:“啊,他啊……他的东西当然都是好的。”
见话题已经转到了应知礼身上,景莲生顺势问道:“应知礼不告而别,现在去向不明。您和他既是故交,对他可能去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想法?”
师父微微一愣,诧异地说:“他走了啊?”
“是的。”
白情点头,“师父,你想想,他可能会去哪里了?”
“这我哪里能知道?”
师父摆摆手,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不过今天一早,我的确收到了一个包裹,寄件人是他的名字,却没有写寄件地址。我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包裹退回去呢。”
“里面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