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嫂子,把宋晚夕给叫懵了。
尤珍妮:“我们只要出门一趟,回来必须全身上下消毒才能进屋,进屋换干净衣服也就算了,他还在吃饭上折磨我们,不准我们吃饭的时候说话,一说话他就生气,一生气就摔东西,发疯似的折磨我们每一个人。”
二婶也接了话,“没错,最可怜的还是薇薇,给他手洗一次衣服,他就让薇薇以后都给他用手洗衣服,还要熨烫,那变态的严格要求真是人神共愤,我这个做二婶的都看不下去了。还有薇薇给他插过一束花,他就要求薇薇每天按照那个标准来,少一片叶子或者换一个颜色都不行,做得不好,还经常对薇薇动粗。”
洛天琪感慨道:“嫂子,大家对阿瑾是怨声载道,平时都敢怒不敢言,也就现在有你在场,她们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让你给她们主持公道的。”
宋晚夕整个人都麻了。
她扫视大家一圈,竟没有人动筷吃饭,仿佛都在等待她对尤瑾的审判和责备,似乎只有她才能为大家支持公道,为大家出这口恶气。
而被大家埋怨的尤瑾,此时也一言不发,神色从容自若,静静看着。
他被说得这么不堪,却一点怒气也没有,格外平静。
宋晚夕拘谨地抿唇微笑,很是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尤宏盛冷哼一声,“看吧,他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还指望她?”
尤奶奶急忙解释:“晚夕,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以后多管管他,叫他别做得太过分了,毕竟一家人还是要和和气气的,对吗?”
宋晚夕震惊,诧异,感觉变了天。
她只是尤瑾的前妻,尤瑾恨死她了。
怎么倒反天罡了?让她去管管尤瑾?
尤瑾仿佛也等累了,不耐烦地问,“我女儿都饿了,能吃饭了吗?”
尹婵娟望着宋晚夕,满脸不悦:“大家都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好歹也给句话吧。”
宋晚夕被这家人搞得云里雾里,“我要给什么话?”
尹婵娟气恼道:“还能什么话,管好你男人的话啊!”
他不是我男人!
宋晚夕张了张嘴,话到喉咙处就被她及时刹住。
如果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惹怒大家、击碎尤瑾的骄傲和自尊心。
或许,尤瑾并不在乎吧。
不管他是怎样想的,现在全家人都不吃饭,一直跟她诉苦,她多少要表个态吧。
宋晚夕顿了顿,态度诚恳认真,“我会说说他的。”
又奶奶喜笑颜开,“有你这句话,大家就放心了,来,都动筷吃饭吧。”
尤瑾缓缓拿起筷子,嘴角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一言不发地给小芽夹肉。
宋晚夕还在状态之外,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她只是前妻,感觉大家都把她当成尤瑾的妻子,而且是家庭地位颇高的那种主母感。
尤瑾由始至终都没有反驳过一句话。
“先吃饭。”尤瑾的声音传来。
宋晚夕回过神时,尤瑾已经夹着嫩笋尖放到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