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牛儿:“那天我肚子饿,在村里求了好几户人家,只要到半碗糙米饭,我没有吃饱,便想去那边的山坡上捉条蛇吃。”
他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一个大婶说道:“你才不是捉给自己吃吧,我还记得呢,那年你才多大一点,有次来我家讨饭,我婆婆没有给你,骂了几句,那天晚上你就隔着院门往我家院子里扔蛇。”
路牛儿冷哼:“那蛇根本没有毒,是你们自己心虚,活该!”
那大婶气得破口大骂,赵时晴好不容易才让双方暂时歇火。
她示意路牛儿继续说,路牛儿说道:“我在山坡上四处找蛇,正在这时,我看到有个货郎走了过来,当时我在一棵大树后面,我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我。
我见那货郎是个生面孔,不是平时常来的那个,便有些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货郎走到那棵大树前面就不走了,他放下担子,就向前面走去。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把担子扔下,我想去看看那担子里有什么好东西,可又怕他忽然回来,于是我就想看看他要去做什么,是不是走远了,便朝着他去的方向走了十几步,便看到他走到一片空地前,四下看了看,便又转身往回走,一回头就看到我了,他问我为什么要跟着他?
我说我没有,他忽然就朝我扑了过来,他的样子好凶好可怕,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可怕的人。
我掉头就跑,我一直往村子里跑,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跑到一个池塘前,他追上了我,朝我便是一脚,把我踹进池塘里,我落水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干啥的,在我家池塘这里转悠啥?那人说他是从这里路过,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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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没敢出去,直到我实在憋不住了,才探出头来,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我这才回家去,对了,他那一脚踹得不轻,我虽然回了家,可是之后好几天都不能下地,还是李秀婶子心好,看我没有出门,担心我饿着过来看我,给我请了郎中,还每天给我送饭,不然我说不定就死了。”
李秀婶子也在人群中,闻言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你说是个过路人踹的你,原来是个货郎。”
路牛儿说道:“就是货郎,他挑着货郎的担子。”
甄五多问赵时晴:“他说的话里,有多少是有用的?”
赵时晴:“六七十句?”
甄五多:“算他八十句,数八十两给他。”
赵时晴:“好哩!”
有人揉揉自己的耳朵,问身边人:“那老爷子说的是多少?”
“八十两!”
“真的是八十两?不是八两?”
“就是八十两,千真万确。”
“天呐,八十两,那得是多少铜钱啊!”
只见赵时晴叫了路牛儿过来,让路牛儿脱下身上的破衣裳,接着,那一个个小元宝便扔到那件破衣裳里,众人屏住呼吸,路牛儿傻呆呆地望着那堆银元宝怔怔出神,众人这才呼出一口气来,天呐,真有八十两!
“路牛儿,有了银子,快去讨个媳妇,再买架织机,你小子就可以享福了!”
闻言,路牛儿忽然缓过神来,朝着说话的人啐了一口:“小爷有钱自己去做买卖,才不像你家男人一样靠女人过日子!”
“小兔崽子,不识好人心,活该你得了银子也守不住,早晚便宜了贼娃子!”
甄五多:“来人,跟着这小子,贼娃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这银子是我给出去的,谁敢劫财就是和我老人家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