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根本没有把儿子抢回来的能力,所以只能整日价流泪。
但不论贾母,还是贾政,都不可能因为袭人的眼泪就自打嘴巴,收回他们许诺给宝钗的权力。
只有宝玉会陪袭人一起心痛,可他终究只是个百无一用的公子哥儿。
就算心疼袭人,他也找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不敢去求贾政,更不敢去求贾母。
思来想去后,宝玉还是找到了宝钗头上。
在他心里,还是宝钗最容易松口。
只可惜,宝钗拒绝了宝玉的请求。
她本就不爱宝玉,就算她爱宝玉,她也不可能把荇哥儿还给袭人。
宝玉越求情,宝钗就越觉得袭人不安分。
宝钗越觉得袭人不安分,袭人的日子就越难捱。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袭人要茶没茶、要水没水,院子里还有不少丫鬟婆子们讲她的闲话。
袭人只觉自己一瞬之间,就变成了招人厌恶的赵姨娘第二。
除此之外,宝钗和麝月还不许袭人去见荇哥儿。
这更让袭人感到痛苦万分。
煎熬了一段时间后,袭人只得举手投降。
袭人已经看出来了,二奶奶见缝插针磋磨她的小手段并没有很过分。
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贾母她们这些长辈,根本不会理会宝钗的小小任性。
可就是这样的水磨功夫,才最磨人。
受不住磋磨的袭人只能压下心头苦楚,跑去求宝玉不要再去烦二奶奶了。
要不然,她的日子只怕还会更难过些。
就在袭人哀哀恳求宝玉时,宝钗和麝月在给两个孩子绣老虎帽。
她们早就看清了,宝玉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他根本舍不得对她们下狠手的。
就算宝玉生气她们磋磨袭人,最多也就是跟她们撂脸,不肯跟她们说话罢了。
一看到她们淌眼泪,宝玉就半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银样镴枪头,又有谁怕他呢?
更何况,她们现在有了孩子,就更加不在意宝玉的宠爱了。
毕竟,宝玉并不是能给孩子带来资源的父亲,根本不值得她们费尽心思地讨好。
就在二房妻妾斗法时,贾璋正在满京城地给他儿子面试西席先生。
其实,给菱哥儿找先生这件事,原是不着急的。
可是,绍治帝想把天津三卫与周边州府并为津海行省,还想把贾璋派去津海做经略。
他想让贾璋做的事,一是在新组建的行省内大规模地推行金米良种种植,二是在津海建造疏散运河漕运压力的海漕码头。
金米良种是贾璋发现的,也是被贾璋从茜香带回来的。
海漕一事是贾璋呈上的《漕运改革论》中记载、分析过的。
所以,津海经略这个职位,只有贾璋去做,才最合宜。
而经略这个职位,官居正三品,兼着军、政两方面大权,绝对是位高权重的大肥差。
若不是既想试行金米种植,又想兴办海漕漕运,绍治帝绝不会新组建津海行省,更不会设置津海经略这个职位。
在任命贾璋升任津海经略前,绍治帝就提前跟贾璋透露过消息。
主要是想提醒贾璋,提前处理好家里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