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们全部在事后一个月之内离奇死去,你怎么解释?”
伊欧恩卯足力气推着棺盖,发现它竟然纹丝不动。
赛德通过魔法感应觉察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在细看了棺盖上的咒文后,才发现加泰罗尼可不是随便被安葬在这里的。
“别费力了,石棺被人施过封印魔法,用蛮力是打不开的。”
“你能解除它吗?”
“作为一名伊顿巫师,解除另一名伊顿巫师的魔法界阵是一种大禁忌。而且结合死者的身份,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死了那么久了,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危险。”
“在西方越古老的东西就越危险,孩子。”
伊欧恩没空跟赛德纠缠下去,抽出赛萨尔法印之刃抵在自己手心,准备用自己的方法来解除封印。
“好,好,好,我帮你。”
一言不合就放血,赛德只好妥协,他可不想因为伊欧恩的行为把所有大魔头全部招来。他念出破解咒,解除了石棺的结阵。
掀翻棺盖,复仇的欲望让伊欧恩忘却了一切,伸手从石棺里抬出加泰罗尼王的尸骸。
“等等,伊欧恩。”赛德见状,慌忙开口阻止,“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格姆葛四女巫当中我只知道罗西妮的下落,她是加泰罗尼王的皇后,绝不会对自己的丈夫置之不理。”
“罗西妮不是早被惠特妮·阿瓦隆那丫头杀了吗?”
“奎妮只是毁掉了罗西妮的肉身,她的魂体躲回了在伊美拉沼泽的老巢。”
赛德从不担心什么格姆葛女巫,更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驻扎在荒原堡的守望者军团,这些由叛国者、重刑犯、施虐狂和神经病组成的安德瑞尔流放者可不是好惹的。
“不管怎么样,加泰罗尼终究是安德瑞尔人的皇帝。如果让守望人知道我们闯进了的陵墓,还偷走了他们皇帝的尸体,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会杀了我们。”
“没错,杀了我们,准确的来说是杀了我!你是可以不用担心,因为普通武器杀不死你,但你也要为我着想一下啊,要知道他们可有几百种杀死巫师的办法。”
伊欧恩已然下定了决心,全然不顾赛德在耳边喋喋不休的抱怨,抬着遗骸就往外走去。
拉起兜帽,挡住旷野上呼啸的狂风。
警戒荒原上死寂一片,目所能及之处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只有苍茫的大地上隆起的山丘,低矮的树木,以及生活于此的野生动物。
事实上,西方大陆并不像人们以讹传讹中形容的那样是一个贫瘠的死寂之地,这里的森林与沼泽的确鲜有生命生存,而在荒野和平原间却有着各种奇特的生物在此共生共存。
类似鹰的尖啸让伊欧恩抬起头,他在天空中看到了一头通体黑亮的潘纳索飞马,这种像马且拥有翅膀的远古生灵曾经是半神们的坐骑。
属于半神族的神话纪元昙花一现后,这些被驯服的生灵在曾经的主人消声灭迹后渐渐有了自我意识,且跟远亲半人马一样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成为了一方的守护神,保护着自己领地里的一切。
此刻,这头潘纳索飞马正在一只成年雌性疾步鸟以及三只幼崽头顶盘旋,它们之前刚刚遭受了攻击。
跑在最后面的那只小幼崽时不时回头看,它的父亲就在不远处的矮树群下嘶吼着,竖起全身的尖刺与一群饥肠辘辘的斑纹兽对峙。
等见到伊欧恩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经过改造的远程羽箭,赛德知道可以看一场好戏了。
“射程够吗?”
“我们在山坡上,高度会增加射程。”
伊欧恩用力将长弓压弯,把弓弦扣放在第二个弓槽内,长弓外形发生了改变。弓的拉力增强了一个档次,与之增大的还有射程与初速度。
“你瞄的是头领吗?”
“是的。”
伊欧恩瞄准了那群斑纹兽的首领,它通常站在最前面,是下达何时杀戮的执行者。
只是这群斑纹兽的头领非常年轻,甚至连皮毛上的斑纹都很模糊,它的吼叫声尽管响亮,却缺少震慑力,根本吓不倒那只选择困兽犹斗的成年疾步鸟。
相比较之下,其他成年的斑纹兽则完全没有西方最强猎食者所该有的气势:萎靡而无力,不仅骨瘦如柴,还满身脓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