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弗伸出手,抚摸着玻璃窗,摹写着上面的字迹。
她的手指颤动。
纸上的字迹不是她的。
这个字体她无比熟悉,她曾经看着这样的字体日日夜夜。
这是克拉克的字体。
爱弗难以想象,克拉克会在她的痕迹彻底消失前,把她所有的笔记全部都摹写了下来。
她的视线不由得模糊。
她仿佛看见了克拉克捧着近乎消失的纸,趴在地上急切背诵的样子。
“克拉克……”爱弗抚摸着玻璃看着稿件,好像透过玻璃,与誊写的克拉克的身影重叠。
“麦琪校长,资助人是克拉克吗?”
爱弗抬起头,她的红红的眼角让麦琪校长吓了一跳,
“不,不是克拉克肯特,我记得资助人是叫做……”
麦琪校长摸了摸眼镜,她自打不教课以来,记忆力混淆的厉害,她有时候看见年幼的学生,甚至会以为是自己的孙子,还因此闹了不少笑话。
麦琪眼睛一亮,“是叫布莱登!”
“对对对!”麦琪校长开心的拍手,“就叫布莱登!”
“布莱登?”
爱弗愣住,她始料未及,会是这个名字。
布莱登。
等等。
爱弗的记忆仿佛裂开的水晶球,尘封已久的记忆像是水晶球的碎屑雪花喷涌了出来。
“布莱登?!”爱弗不可思议,她重复着这个名字,“布莱登,不就是杂志社的那个前老板吗!?”
她喃喃念着布莱登的名字。
恍惚间,她仿佛明白了所有。
正是布莱登,给自己发了一封面试函,
也正是布莱登,留下了一个岌岌可危百废待兴的杂志社,
更是布莱登,给自己留下了一间可以看到郁郁苍苍动物园的公寓!!!
冥冥之中,爱弗好像已经抓住了头绪。
“布莱登先生啊,那可真是一个好人,他每年下雪的时候就会来校史馆,带着一大束向日葵,静静地坐在校史馆里面,还会擦擦玻璃柜台,我都和他说了,他这样的资助人,不需要给我们再做任何事了,但是他却说他就喜欢在这里呆着,喜欢看着里面的这些手稿,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有一年来校史馆,那是天寒地冻的一天,雪落的比现在还厚,他看了玻璃窗里面的手稿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真是一个怪孩子,”
“他琢磨了稿件很久,突然说要创办一个杂志社,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可怜的孩子,连圣诞节也没忘记自己的工作……”
麦琪回忆着,她想起布莱登穿着定制的西装还要来擦玻璃,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
爱弗看着正中央的一份手稿,虽然字迹是克拉克的,内容她却无比熟悉,正是她在学校橄榄球选拔赛结束后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