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心里很感激他能把自己当成朋友。她当时实在是想不到别人了,所以才找他。说起来,也挺悲哀的。这些年,她一直围着沈时易转,几乎失去了自我。到头来,除了顾礼琛,几乎连个朋友都没有。与此同时。沈时易终于来到车定位的地方。他的车在院子外停下,一眼认出门口停的车,就是带走唐暖的那一辆。院子的木门虚掩,他推门走了进去。这边萧怀瑾拆完石膏,开始清理脚背上白色的膏碎。顿了顿,他故作随意说:“这是我家老房子,这段时间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在这住下,我也能照顾你。”门口处,忽然出现一道挺拔英俊的身影。听到这句话,他冷峻的脸庞瞬间阴沉。他不爱我察觉到有人,唐暖以为是李婶,说:“李婶,等等吧,我一会再吃。”说完,她习惯性扭头看过去。结果愣住了。门口外站着的身影不是李婶,而是那个她想要逃离,却又特别想念的男人。沈时易!唐暖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察觉不对劲,萧怀瑾抬起头来,“怎么了?”见她脸色发白。萧怀瑾顺着目光看过去,看见站在门口的沈时易,他一时间有些尴尬。“原来是表哥来了。”萧怀瑾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扬起一丝淡笑。沈时易拧了拧眉。压下满腔怒火,走进去,对萧怀瑾冷声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唐暖说。”萧怀瑾看他脸色难看。猜想可能是气唐暖悄悄出院的事,便站起身出了去。他出去后。沈时易把门关上,反锁。坐在床边,沉着脸望着她,语气低沉听不出喜怒,“为什么要一声不吭走了?”唐暖明明满腔委屈。当面对他的时候,却只有心虚。她顿了顿,调整好情绪,才清清冷冷地开口,“不想待就走了,沈总应该不会关心我这个才是。”沈时易眸子暗了暗。眼底的情绪被他努力克制,没有情绪地说:“你要走,也该说一声,免得人担心。”唐暖想起昨晚,他离开时的决绝。心都冷了。她淡淡道:“忘记了。沈总还不回去,一会纪念念又想不开就不好了。”她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在。沈时易拧眉不语。来的路上,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担心。直到看见她没事,沈时易的担心才褪去。但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在心底油然而生。半晌,他没头没尾问了一句:“就是他吗?”唐暖愣住,“什么就是他?”“那个你爱了八年,做梦都会喊着的阿垚。”沈时易望着她,面容冷峻,眼神漆黑晦暗。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绪。提起阿垚。唐暖的脸色变得难看,眼睛里的痛苦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他面前。这一幕,更看得沈时易确定。她很爱很爱,那个叫阿垚的男人。唐暖心头滋味,百味掺杂。想起阿垚,她的心脏比被人刺还要痛,那种痛苦在每个日夜,不曾消停。她颤声,“不是。”这个回答,似乎在沈时易的意料之中。他知道萧怀瑾不是。他们才认识不到三年,不会是那个她口中,爱了八年的男人。沈时易心脏揪了一下,声音沉的厉害,“我还以为,你会跟那个叫阿垚的男人一起出来。”他也查了顾礼琛。虽然唐暖和他认识时间长达八年,但顾礼琛是个富二代。沉迷计算机,玩性大。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是唐暖会喜欢的类型。听到阿垚的名字,而且还不止一次。唐暖情绪变得激烈,她咬了咬唇,声音变冷了许多,“不要再提起阿垚了,他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现。”见她反应激烈。沈时易几分惊诧。唐暖攥紧拳头。悲痛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不堪。巨大的悲伤笼罩在她身上,令她悲痛难忍。唐暖的情绪被彻底放大,瞬间失控,她鼻子一酸,哽咽道:“我爱的男人他不爱我,别说八年了,就是十年,二十年,他也不会爱我!”“他爱的只有别人,甚至为了别人,不止一次把我丢下了!”沈时易闻言,不由怔住。觉得唐暖说的那个人,似乎是他……阿垚死了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可能只是跟他的情况,有一点点相似而已。他们没有认识八年那么久。他也不叫阿垚。沈时易眸色隐忍,压低声音劝她,“回去医院吧,你脚上还有伤,在这里不方便治疗。”唐暖难受地闭上眼睛。说到底,他根本不会真的关心她。“你回去吧,我觉得这里很好,不想再回去冷冰冰的医院。”唐暖赌气地说,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