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州地偏西北,离京城越远风景越迥异,宋俭刚开始还老实在马车前面坐着,到后面时不时便跳下去一阵。
宫德福边驾车边回头,笑眯眯的瞧着少年编草环摘野花,慈爱的说道:“咱们宋大人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萧应怀掀起帘子朝外瞥了眼。
少年刚把编好的草环戴到头上,手里摘了把野花,冲着他挥了挥:“嘻~”
萧应怀放下了车帘。
宋俭乱七八糟又摘了好几朵,拿好便追着马车跑去,他嗖一声跳下去,掀开帘子一探头:“陛下!花!”
萧应怀看了眼花,移开视线又望向了他:“进来。”
宋俭拿着花,呆呆的眨了眨眼。
许久,“噢。”
他捧着花进到马车内,身后的帘子又复归原位。
萧应怀:“坐下。”
宋俭不懂,但还是乖乖的照做。
然后他就挨了一个脑瓜嘣。
宋俭:“!!!”
萧应怀:“提醒别人的称呼倒积极,轮你自己又叫什么陛下?”
宋俭捂着脑袋,终于反应过来,小声道:“我知道错了,兄长。”
是的,他们对外的身份是兄弟,宋俭也有点叫不习惯,总是叫错。
萧应怀拨了拨他发顶上的草环,低垂着眼眸瞧他:“下次莫要再叫错。”
宋俭:“()”
他抱着膝盖团在旁边:“嗯!”
之后萧应怀接走了他手里那把野花,而宋俭光顾着不好意思,压根没注意身前的帝王在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头顶上已经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宋俭:“……”
萧应怀慢悠悠欣赏着:“还不错。”
宋俭嘀咕:“我又不是花瓶。”
萧应怀:“嗯,不是花瓶。”
“是跟着兄长来探亲的幼弟。”
宋俭捂着脸埋下了头,仅露出的耳朵尖尖滚烫通红。
马车在路上行了一天一夜,总算途径了一座熙攘的小城,这里地处玉山汾州之交,多是赶路的车马与行人,城内是一种别样的热闹。
宫德福驾车到了一间客栈门前:“今晚就在这里落脚吧,我们休整一日再赶路。”
宋俭最是听话:“好!”
现在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客栈门口人来人往。
有小二眼尖瞧见他们,赶紧跑出来:“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住店的话小的帮几位把马车停一下。”
宫德福:“住店。”
小二:“嚎勒~住店三位~”
他们走进客栈里,很快有一位老板模样的人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