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缝隙来传出细微的声音,周衡似乎丝毫不怀疑藏在那里的到底是人还是老鼠,只朝着那个方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昏暗中只能看得到黑影,但许是默契在,齐绣婉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进了屋子中的人似乎没寻到人,低声骂了几声后就从屋子中走了出来。许是没有想到自己院子中的手下被周衡放到了,许是两人的身影差不多,所以也就没有怀疑,只朝着黑影急急吩咐:“快回赌坊叫上弟兄,那娘们跑了!”走近后,似乎才察觉到不对,到下一瞬间,刀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彪爷一顿,瞬间反应了过来,望着前面的身影,眼眸一眯,非常确定的咬牙出声:“周衡,竟是你!”许是知道没了危险,齐绣婉蓦地从缝隙中踉跄的跑了出来,跑到了小瘸子的身旁,把哼哼痛苦出声的小瘸子抱到了怀中,眼眶瞬间湿润了。抱着狗几步走到了周衡的身后,声音格外的哑,哭腔中带着愤怒的指控:“他们坏,踢小瘸子。”似乎周衡一回来,所有的恐惧都一扫而空,似乎什么都不怕了。彪爷不是那怕死的徐秀才,有胆量,也有些聪明。手握成了拳头,在这几息之间镇定了下来,“周衡,我们谈一谈,如何?”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2620:52:10~2020-08-2723:2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八两两、不绥、海水梦悠悠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705578350瓶;阿玥、姬十七10瓶;(〃▽〃)2瓶;溜了溜了、海底两万里、风橙雨沐、黎夜殉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有什么可谈的?不用猜也知道谈的就是刚刚徐秀才说的那件事,洗脱罪名。说能洗脱就洗脱?周衡只是不善言谈,但并不代表蠢。说是谈谈,不过就是找个借口摆脱现在的被压制的困境而已。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不谈。”听到这两个字,彪爷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身形蓦地一转,似乎要挣脱脖子上边的刀子。刀子是挣脱了,但却是被周衡利落的踹了一脚。周衡没有特意的练过,但这么些年待在山上以打猎为生也不是吃素的,身手即便再无章法,可对付市井无赖却还是绰绰有余的。看到这变故,齐绣婉抱着狗退到了门边开了锁,一有情况她立马出去,免得拖累周衡。彪爷后背被重重踢了一脚,几乎吐血。也不知道周衡是怎么生的,力气竟然这么大!知道自己的力气根本比不上周衡,留下来也是找打,所以被踢了一脚之后转身就往茅房的方向跑去,似乎要从茅房处攀爬围墙出去。周衡快步追上去,在他正要翻墙出去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扯住了他的脚后跟。紧接用力的一扯,往雪地上狠狠的一摔,许是雪地松软,并未造成太大的声响。几乎在人一倒在雪地的同时,周衡拿出了压制猎物的狠劲,脚踩着他的左肩,反手一压他的右臂,随之传来男人的痛呼声。那一脚踩在左肩上,差点没把彪爷的肩胛骨给踩碎了。黝黑的脸都白了一层,大雪天也因疼而冒出了一层薄汗。彪爷心中大概极悔来这一趟。他怎么会想到周衡竟然真的会冒险跑回来一趟,如果换做是他,肯定是有多远逃多远,绝对不会回来,谁曾想周衡却是丝毫不怕。周衡再次钳制住人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往彪爷的脖子后边敲了一记。大概一个晚上敲了好几人,敲得熟能生巧,力道也掌握得好了许多。一下子就把人给敲晕了。拉住男人的手往屋子里边脱去,拖到门口的时候,看了眼站在门口微张嘴巴,呆呆傻傻的人。齐绣婉有些没反应过来。这、这就解决了?就、就有点猝不及防的。周衡把人拖上石阶,那人哐当的一声砸了一下脑袋,闷哼了一声,隐隐有醒过来的迹象。周衡眼疾手快的再劈一下,人彻底又昏死了过去。继而往门口看了眼她,想到她许是受了惊吓,眸色微变:“被吓到了?”齐绣婉愣愣的点了点头,但下一瞬回过神来又摇了摇头,“还、还好。”能回他的话,倒也不像是被吓得狠,周衡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给她一些事做。“事情紧急,你快寻两根绳子来给我。”而后看了眼她怀中的小狗崽,“先把小瘸子先放到炕上。”大抵有主心骨在,所以恢复得非常的快。连忙进屋把小瘸子放到了只有稍许暖意的炕上,随而转身颠颠巍巍的点了油灯,再而去寻绳子。绳子拿出去的时候,周衡已经把两个大汉给拖进了堂屋中。把二人一块放到顶梁柱旁,从齐绣婉的手中拿了根绳子把他们两人给绑到了柱子上。齐绣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忙折回屋子拿了一块布递给周衡。周衡原本以为她经过今日和今晚这么一吓,定然会被吓得像当初买下她那样,活似只惊弓之鸟,但不成想……就还挺机灵的。看了眼布再看了眼她后,把布拿到了手中,一撕就撕成了两半。然后分别塞到两人的口中的同时又吩咐:“再去寻一块布来,隔壁还有两个。”虽然不明白他说什么隔壁还有两个,但还是回房再从柜子中拿了周衡的擦澡的布巾出来。等周衡看到自己的布巾时,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脸颊微红:“没了,总不能用我的。”周衡一想到用她的擦澡的布巾塞徐秀才嘴巴,眉头倏忽紧锁。没有再犹豫,把布巾和绳子拿到手中,嘱咐她快些收拾想带东西,一刻后立即离开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堂屋。人一走,屋子显得冷飕飕的,心底也有些慌慌的。看了眼被绑在地上的两个汉子,心底微微一颤,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可下一刻大概是主心骨壮人胆,上前就一人踹了一脚。但毕竟胆子就是那么丁点大,踹了人后生怕二人醒来瞪她,落荒而逃的回了屋子,然后把收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也给周衡收拾了一身。周衡很快就回来,什么也没有说,就把留下来的药材还有一些干肉和昨晚做好的膜装好。因着就这两天准备离开,所以干粮这一块也早做好了。也来不及热水了,只拿了个水袋,把水壶中的水全倒入了水袋中。东西弄的差不多才去开匣子掏银子,拿出钱袋,看着明显瘪了些的钱袋,有一瞬间的怔忪。这时齐绣婉才反应过来,忙把自己身上带着的银子给拿了出来,有些羞怯:“原来想自己一个人逃走的。”“怎么只拿了一半?”对手中的重量,周衡很有分寸。“怕你回来没银子,就留了。”周衡把一半放到了自己的怀中,“那一半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若是有什么意外导致两人分散了,她也不至于身无分文。齐绣婉没有多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把银子收了回去。周衡收拾东西非常的快,大概半刻就已经收拾好了。看着大半筐的物什,齐绣婉有些怔愣。他们这难道不是逃命么?待了薄被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上锅碗瓢盆……?虽然疑惑不解,可周衡向来有他打算,再者时间紧迫,她也就没有多问。背篓最上边放了件周衡的旧棉衣,然后把小瘸子裹在了旧棉衣中,再而把背篓背在了身前。到了门外,周衡在齐绣婉的面前半蹲下了身子。“外边天黑,路不好走,我背你。”他们偷摸离开,自然不能打着灯笼。周衡常年待在山上,视力极好,就算没有半点的光亮,他也能避难趋易,但小哑巴可不行,而且她现如今虽然能吃些苦,但身子到底还是娇气的。齐绣婉听话的倾下身趴到了他的背上,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一日下来担心受怕,再趴到他的背上,那股子的安全感全然回来了。哪怕现在二人和逃命没什么区别,但心情却是轻松了下来。周衡没有翻墙,而是从正门走的。即便背着一个人,也是健步如飞,稳而快。二人离开了巷子,从暗巷中走出了一个黑衣人,等他们走远了些才继续跟上去。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必有变故,所以盯梢的人也没有放松警惕,两个人轮番盯梢。原本看着赌场的人翻进了院子,心中还在想到底出不出手。毕竟上边的人只吩咐了,只确保那齐绣婉不出灵山镇,不能让她与灵山镇外边有半分的信息来往。但正想出手的时候,在远处的屋顶之上又看到了隔壁院子翻了个人进来,虽然月色昏暗,但隐约也可看到院中的黑影所作所为。观察片刻,也就认出了翻墙过来的人是周衡。看着周衡带人出了院子,黑衣人并没有立刻出手阻止。虽说周衡刚刚在院子中撂倒了两个壮汉,但他的身手没什么技巧,也就力气强悍,还有那股子平时打猎时候的猛劲而已,与黑衣人来说,周衡算不上他的对手。若是他们逃跑,黑衣人觉得自己也能轻而易举的制止,所以也就暂时静观其变。本以为周衡会带着人趁夜离开灵山镇,但出乎意料,他竟然往周家庄而去。黑衣人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虽是不解周衡还跑回周家庄,但还是跟了上去。大雪越来越大,地上也积了一层雪,人踩下去还会陷进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积雪影响赶路,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