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不远处,卫宵和卫济冬跪在垫子上,但前者已经靠在后者的肩膀上睡着了。
“你不去安慰一下卫樹吗?”邱翡看向邱宝珠。
"你怎么不去?"
“母亲会去的,我跟卫樹不熟,你们不是邻居?”
邱宝珠没找到说辞,撇下邱翡,慢步走到了卫宵和卫济冬面前。
卫济冬用肩膀顶了卫宵一下。
卫宵弹起来,看见邱宝珠,“你来了?”
“唔,卫樹呢?”邱宝珠朝左右看了看,卫樹是卫润唯一的儿子,又是继承人,这种场合他不可能不出现。
“他连着守了好几天夜,二叔他们让他先去休息了,要不我帮你去叫他,反正他也睡了有一会儿了……”说着,卫宵就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
邱宝珠忙把他摁了回去,卫宵一脸茫然。
“不用叫他,也不用特意跟他说我来过,我问问而已。”
卫宵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转身走出了灵堂,他一头雾水,“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他们谈上了。”
卫济冬打着哈欠,“哪那么容易。”
卫济冬还在打着哈欠,卫宵却忽的坐得比之前更直更正,他看向侧边的一扇门,“哥。”
卫樹脸色血色冷淡,他倚靠着门框,“起来吧,让卫理跪一会儿。”
“那敢情好。”卫宵直接站了起来。
“卫理?”
“嗯,卫理。”
卫理很快就哭丧着脸跪在垫子上了,“你是亲儿子你不跪,我是侄女跪什么?”
俄顷,陆陆续续地来了一批人又走了一批人,他们服装肃穆表情沉痛。
“节哀,节哀。”
卫樹有些疲惫地靠在门框上。
曾明媚和曾铭西挽着手从门口溜了进来,曾铭西撒开曾明媚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包烟给卫樹,“解解闷?”
卫樹没接烟,“我不抽烟。”
“你以前不抽挺好?”
“早就不抽了。”
曾明媚没看几人,她恭恭敬敬地给卫润的黑白照片磕了三个头,扎扎实实地红了眼睛,“卫叔叔,你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我跟卫理的婚约你还没给我解开呢,卫理留个短发跟个死男人似的……”
侧方,低头玩着手机的卫理慢慢抬起了头来。
邱宝珠在人工湖的旁边喂鱼,他手里抓着一把鱼食,往下撒几粒,各种颜色的锦鲤便立刻摆着尾巴游了过来。
这还是卫润养的,还不是后面卫樹继承后搞出来全是绿藻的湖,一代继承人一个喜好,卫润就喜欢养锦鲤,个个膘肥体壮,随便一只都有成人手臂长,在澄澈的水里聚集着,宛若从画中游出来的。
手里的鱼食喂完,它们立马就散开跑走了。
少年拍拍掌心,四下望去,他该走了。
邱宝珠走在何英洁的身后,司机的车正从泊车处朝门外开,而他们还要再去跟主家道声别。
卫樹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浑身找不出一点亮色,他形容有些落拓,身形却笔直挺拔,在一众非富即贵的来客里也鹤立鸡群。
如今他是名副其实的家主了,他身后站着老钱、卫宵还有卫济冬。
他的冷淡迎面扑来,面对着任何人都没有改变。
何英洁道了一声节哀,挽上邱宝珠和邱翡的手臂,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