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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1页)

但也有人反驳:“万一天子亲人是个未曾修炼的凡人,咱们这么要求岂不是在为难人。我更感觉你那是亲近水、而不是雨。”“那……那就一个个问吧。”于是,大部分人都围在府衙等周围百姓说自己到底怎么亲近雨天。“我叫张三,一到下雨天就困。”“下一个。”“我,我雨天就想尿尿。”“……”第三个说的还算靠谱一点。“雨天过后,我、我路过水坑,都感觉里面有东西,我都要停下来看看。”身后的邻居举报她:“她就是照镜子,我知道。”他们在这里忙的热火朝天,接连找了四日,几乎把周围百姓都要问完了。但真正亲雨的人还没找到。而且,现在大家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万一那位真正亲近雨天的人,并不想沾染皇权,不过来府衙怎么办?”一个小眼睛的修士说:“那咱们就各凭本事找人啊。”反正这张皇榜又不限时。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县衙这边便出现了另一张皇榜。「不再寻此人,要请劳烦的诸位参加郊祭大典,可立于百官之末尾。」“???”这是无差别给奖赏的意思吗?其实拼命了都想找到天子亲人的不止是修士们,还有当今天子本人。国师之所以改变念头,还是因为天子多问了一句——“国师,您算出来卦象的意思,是朕还有亲人遗落在外?可是那传说中贵不可言的仙人?”总所周知,历朝历代文武百官都会求陛下绵延子嗣。毕竟这九五至尊的龙气,还得传下去。若是龙气断了,那大安国气运就会受到影响。旱涝灾害、虫灾瘟疫都是常有之事。若天子不德,不心系百姓,国运也会受到影响。各种天灾不绝,便会有无数人揭竿而起,想要换另一位贤明的君主。因此,一国之君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子。轻易动不得。钦天监的职责,便是守护国运。偶尔还会要求皇帝亲自祈求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国师老道长听到这句话,叹息着摇头。“我算出陛下亲人,是偶有所感,待我回去,仔细算陛下所求之事。”如今,皇帝等这个消息四天了。老道长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派人去请陛下。皇帝得到消息后,连手上的奏折都放下,立马赶去钦天监。如果真的有仙人,那他一国之主,天地之子,应当也有成仙的机会!皇帝来时,国师房间里一反常态的烧着浓郁的香,他刚进去,差点被呛到直接出来。但皇帝因为太想知道答案,还是进去了。老道长说:“辜负了陛下的期望,他她的命,老道我一丝一毫都看不透彻了。”再想深究,便会被天道反噬。皇帝震惊:“难道是因为仙人命格太贵?”老道摇摇头:“仙人命格,老道我还是可以一算的。”毕竟一个小仙人,是抵不过国运的绵延与福泽的。只有真仙,才是真正的算不得。“这位,恐怕不是陛下命中注定那位仙人。仙人命格之人应当暂时还未出现,若是有了消息,老道定当第一时间禀告陛下。”刚开始皇帝觉得屋子呛,现在呆久了,他隐隐感觉自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腥甜气息被熏香掩盖着,味道很淡,淡到皇帝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他还是隐隐感觉到国师面色似乎很是苍白。皇帝听说过强行勘测天命是会被反噬的。他有些懊悔:“朕不该劳烦国师如此之大事,朕回去就为国师祈福,望国师安康。”国师神色淡然:“老道身体无碍,陛下当以国家社稷为重。最后,还请陛下最好不要特意去寻贵人踪迹!”说罢,他当着皇帝的面改了皇榜。这才有了修士们拿到的第二份皇榜。皇帝当时没说什么。见国师有逐客意思,道谢后起身走了。回去路上,他喃喃道:“朕遗落在外的亲人中有一位命格贵到国师都不能算,那……”那如果认回来,大安国气运是不是能多绵延数百年?“陛下,可要多安排人去找?”大太监几乎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直接询问道。作为当权者,他们虽然信命,但却更加自命不凡。“嗯,悄悄地、私底下把朕在外游历时宠幸过的女子都仔细盘问一番。”“是。”苏苒之和秦无这边又走了一个上午,日头最强烈时,远远便看到一个小村的轮廓。刚开始轮廓还有些虚,仔细看去,便清晰无比。苏苒之心里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她仔细算着:“昨日午时那人说往正南方向走,不到两天便会看到一个叫扶山村的地方。咱们脚程比较快,再加上昨日傍晚依然在赶路,这么算来,时间好像也差不多。”秦无点点头。见秦无点头,苏苒之压下自己心中那股奇怪,说:“这么算来,再走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这个村子了。”秦无神色谨慎,毕竟这些地方他也未曾来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就在两人差几里路就能走到扶山村的时候,秦无尝试着用了凝水决。果然,在这里能轻松的凝到不少水。人烟荒芜的地方水也少,若这是妖物的幻境,那么定不会有这么多水。毕竟周围环境是骗不了人的苏苒之和他都尝了一下,见水质没问题,便放下心来。“应该真的是一个小村落了。”苏苒之伸了个懒腰,唇角露出笑容:“今晚可以洗澡了。”只不过,可能要打扰一户人家借空房一晚的。苏苒之想:“若是能到附近府城,我们最好拿到一份附近的官道路线图,这样就算咱们走山路,也不担心迷路了。”“之后去府城?”苏苒之点点头:“城隍庙一般只有府城才有,小镇子上的很少。”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俩提到城隍庙的时候,几里外村口的槐树突然小幅度晃了晃。作者有话要说:国师:算不得,寻不得,强求不得。苏苒之如果出来游历的久了,可能会更相信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预感。那会儿她应该会明白,修为越高或者灵识越敏锐的人,对未来会发生的好事、坏事大概都有那一点点预判。以便作出反应来迎接好事,或者规避灾害。但她现在刚下山,再加上身边秦无这么可靠的朋友都说这个村子没问题了。苏苒之自然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预感而跟他唱反调。更别说,昨儿经过最后一个村子的时候,那个人说过这里有个扶山村来着。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这村子大概是没问题的。苏苒之和秦无走到村口时,能清楚地看到那里栽着的高大槐树。两人对槐树都没多大反应。虽然曾经有志怪话本写过‘槐树招鬼’,但绝大部分百姓其实都觉得槐树与科举吉兆相关。甚至很多文人都会在院中栽两棵槐树。像这种村口栽着槐树的,大概率是此村中有人科举高中了。果不其然,苏苒之眺望过去,能看到槐树下立了一个碑,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这碑一看就不是墓碑。“应当是举人立碑。”秦无自七岁起就没怎么在俗世生活过,不太了解科举制度。他跟着苏苒之走近了,苏苒之端详着上面的字,半猜半看的念给秦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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