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云非枝的头,同时像凡人家中母亲哄睡稚子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哼着云非枝经常吟唱的乐曲。……直接刨腹取蛋了…丹枫忧虑了一整天,直到夜色已深也不见云非枝醒来,方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换一身舒适的衣服,抬头的一瞬就与一双耀眼的金眸对上。“……”两人沉默无言,相视了半响,还是丹枫主动开口。“你怎么样?”云非枝眨了眨眼,“…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头疼。你知道我是怎么在这的吗?”丹枫:“……”来了来了!他下一句肯定要问蛋的事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等了几秒见丹枫半天不说话,云非枝微微蹙眉,“为何不说?”“…我睡醒时,你就如上次般躺在我身侧。”丹枫纠结了一下,选择如实相告。“…和上次一样?”“嗯…”云非枝收回目光,“那就是阿哈干的。”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这罗浮上除了阿哈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晕他。恐怕他在进出鳞渊境后的那段记忆也是阿哈拿走的。原本是他找丹枫乐子,如今在阿哈的友情帮助下却变成了他和丹枫再次成为乐子,而观看乐子的对象也从阿哈变成了一众星神。突然不想活辣怎么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丹枫是蝉,他是螳螂,阿哈就是最后那只黄雀。他真是傻了,明知道狗阿哈随时随地都会偷窥自己的思维,却遗忘了阿哈那糟心玩意。这么想着,反而越发得难受了呢。“抱歉,让你费心了。”云非枝从床上坐起身子,朝丹枫道谢。他无法操控身体的时间,全靠丹枫打掩护,不然不知道持明族里会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不必道谢,我们如今利益相连,一损俱损。”丹枫虽神情淡淡,目光却止不住地往云非枝的小腹处看去。从刚才到现在的聊天中,他开始怀疑云非枝似乎并不知晓他此时的身体状况。那么…他要告诉对方那颗蛋的事吗?现在说,还是等对方自己发现?丹枫难以抉择,若是现在说他无法确定云非枝会怎么样,但等对方自己发现不妥似乎同样难逃一劫。所以…他究竟要怎么选?丹枫的目光看似有所遮掩,实则让人无法忽视,云非枝自是能感受到。“你为何一直往我身上看,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云非枝不知丹枫所想,只觉得对方的举动有些怪异。“……”丹枫沉默良久,最终在云非枝的注视下开了口:“在我说前,你不妨自行检查一下身体。”“嗯?”丹枫的话说得云非枝格外迷茫。啊?所以究竟怎么回事?但是都这么说了,云非枝也听话地闭眼自己检查自己的身体,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能让丹枫的表情如此复杂。嗯,不就肚子里多了枚蛋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嗯?等等,哪来的蛋??云非枝被吓得猛然睁开眼,立刻看向丹枫,得到对方肯定地点头。“……”云非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是该表达一下对这枚蛋的存在的质疑,还是震惊他怀了颗蛋,再或者质问一下丹枫。大脑未响应exe“你再看看这个吧。”见云非枝的样子,丹枫敛住笑意,将今早阿哈的纸条递给他。云非枝接过纸条,只一眼就被雷得外焦里嫩。什么玩意?他肚子里的蛋是丹枫的,你怎么不逢人便说我和丹枫是一对,别太离谱了阿哈!云非枝捏紧拳头,骨头响得咯吱咯吱作响,可见其怒气已经升到一定高度。“在你找常乐天君前,不如先想想如何处理这枚蛋。”丹枫没有想出好办法来解决这颗蛋,所以他选择一脚踢给云非枝。“你我究竟如何,你我皆知,若不能妥善处理这枚蛋,短时间怕是不能外出。”云非枝抿抿唇,“刨腹取蛋就可以了。”不知为何,说出这个法子时,云非枝总觉得他之前就有过这个想法,但记忆中又确实没有这一段。丹枫再次沉默:“……”好像,好像是个好办法。明明直接将蛋取出来就行,他为何还要想那么多。“你应该不介意我当你面刨把这枚蛋刨出来吧。”这般说着,云非枝一把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手掌迅速地在隆起的小腹上划过,连同外层的衣服一同割裂。狠戾的动作和撕裂分割开的血肉让丹枫的瞳孔一缩,撑在墙壁上的手掌也猛然缩紧。鲜艳的血色漫上白净的肌肤,撕裂开来的血肉如同狰狞的兽口吞噬掉少年手掌。明明手掌在血肉中穿梭却不见少年半分改色。直面如此血腥的一面,尽管丹枫已经上过数次战场,他还是感到胸膛中气血翻滚,喉咙干涩。“你…”云非枝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一只手分开血肉钻入,然后从中找到那枚持明蛋硬生生将其拽曳出来。整个过程他的眉头都没皱过,就像是没有痛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