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推出来后由佐藤陪伴躺在医院病床上。害怕山本组做出任何不利于牧的举动,站着两位石田组成员在外守卫。虽然一直在昏迷之中,但牧的脸色有明显好转的跡象。连续昏迷叁天,牧睁开眼睛,发现佐藤正趴在床边睡着。这是个陌生的地方,上方掛着医疗袋及接通到手上的管子。这里,是医院?虽然恢復了意识,身体依然动弹不得,甚至无法移动手指。重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能放山本组的人回去。如果山本组言而无信,那会再次伤害了亚蓝。」这是石田亚斗的声音。想起来了。不久前,好像在学校附近,跟山本响也打了一架。山本响也,牧在山本组时的师父。其实,只要不是跟他站在敌对的一方,牧并不讨厌山本响也。山本响也,是牧小时候的初恋。总是受制于两位哥哥,没有力量,只能任人摆佈。从山本响也身上,牧看到自己一直嚮往的特质。嚮往山本响也身上那种强大的力量、做事俐落果断。这些都是牧身上所缺乏的东西。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而山本响也,似乎也对牧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开始在两位哥哥面前,以培训的名义,占用牧更多个人与独处的时间。最后隐瞒了哥哥们,跟山本响也发生了关係。在当时,牧也是心甘情愿。只要是山本响也想要,从来不会拒绝。为了避免被哥哥们发现,山本响也从来不跟牧肛交,只要求替他口交。但牧从来不知道山本响也对他有甚么想法。爱他?喜欢他?还是单纯的发洩性慾?已经超过八年,没有见过山本响也。山本响也对自己究竟是甚么心思,无法知道。牧清楚山本响也的实力,要杀他轻而易举。山本响也杀人时是果断不会犹豫。往往当事人都没察觉到,脑袋就被轰了。现在想想,这段初恋,真是个危险的初恋。「佐藤,亚蓝醒了吗?」佐藤抬起头说:「少主,还没有。」「已经第叁天了,医生怎么说?」「恢復状况还不错,这几天有机会醒来。」「太好了,佐藤,我想测试一下你的追踪器。」哥哥在世吾身上放了追踪器?「真抱歉让你受这种委屈,把追踪器移植在身上。通讯状况良好。以后不管亚蓝去哪里,你都要跟着。如果出事,我们可以透过追踪器找到你们。」「这都是我自愿了,为了保护亚蓝,我甚么都愿意做,你不用介意。」「还希望亚蓝以后不要一个人冒险乱跑,外面坏人那么多,做哥哥的可担心了。」「我会告诉亚蓝的,不管他去哪,我都会陪着他。今天大当家会来吗?」「今天大当家不会过来,他正在跟山本组做交涉,希望可以谈判出好的结果。」石田亚斗说完离开了房间,似乎去讲手机。佐藤握着牧的手说:「亚蓝,你快醒醒,我好想你…。」听说话的语气,像是快要哭了。牧试着动了动被佐藤握住的手,被佐藤察觉到了。「亚蓝?」佐藤站了起来,望着牧的脸。牧睁开眼睛,望见佐藤正在凝望着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牧说道:「我被人刺了一刀。当我醒来,张开眼睛,就看到你的脸。」佐藤将脸靠得更近,让牧可以吻佐藤的唇。「没想到,我们从相识到在一起,已经那么久了。这段恋情,并不容易,你说是不是?」牧无力地闭上眼睛说:「我还是有点累,请容许我再睡一下…。」佐藤通知石田亚斗,说牧醒了,石田亚斗才真正放下了心说:「我去处理组内的事,有事情联系我。」石田嗣雄走进地下室。「我想跟他单独谈谈,其他人先退出去。」其他石田组的人,都退到地下室外面。山本响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又有事情想问?」「我来是想告诉你,亚蓝他醒了。」「我的小淫猫醒了啊…」山本响也的表情突然放松了起来。「你爱亚蓝,对吧?」山本响也愣了一下,望着石田嗣雄笑道:「你这死老头子,你在想甚么?我可是来刺杀他的人。」「你也是刺杀失败的人。你为了亚蓝,连山本组都背叛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要杀死过亚蓝。」「你这死老头子…。」山本响也苦笑了起来。「确实,一开始负责刺杀亚蓝的是另一个人。这刺杀工作是我跟大当家争取来的。除了亚蓝的两位双胞胎哥哥以外,我是组内唯一一个对亚蓝保有感情的,也是唯一一个,不会真正想要杀死他的人。」「为什么你要在亚蓝身上捅了一刀?」「因为…」山本响也低着头,笑的很苦涩。「当他知道我是组里派来刺杀他的,他毫不犹豫夺走配枪并对我开枪。毫不犹豫…」「所以,在那当下,你心碎了。」「你这死老头子,你是会读心术啊!的确,在那个当下,确实有一瞬间,我想杀死他,所以才会在他身上捅了一刀。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执着想要打赢我。到后来,见到他受伤,我没有办法出手,只有被挨打的份。」「亚蓝想打赢你是为了甚么?」「如果打赢山本组的前辈,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亚蓝的愿望就是退出山本组,停止刺杀,从此再也不要跟山本组有任何瓜葛。」石田嗣雄说道:「我明白了。」石田嗣雄望着山本响也说:「如果要你为了亚蓝背叛山本组,你愿意吗?」「…死老头子,你这是演哪出?」「我们可以放你回去山本组,但山本组必须遵守诺言不再进行刺杀。但我不知道山本组是否会进行其他行动,比如用意外来掩饰他们的刺杀行动。我需要你当内应。如果山本组有任何对亚蓝不利的举动,我要你第一时间告诉石田组。你是否愿意?」山本响也犹豫了。确实,山本组有各种方式来进行刺杀行动。比如偽造交通事故、山难、坠楼、自杀等等方式,就为了掩人耳目。在这种状况下,即使山本组进行刺杀,石田组也无法掌握证据来证实,这些行动是山本组所为,完全只能被当作意外来处理。「如果我收到任何相关的消息,我会告诉你们。但前提是,我需要知道这些消息。因为透过这次的失误,山本组的人不会像是以往那样信任我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石田嗣雄说:「如果要你为亚蓝去送死,你愿意吗?」「…这是甚么问题?」山本响也笑了起来。「死老头子,你很会操控人心啊!」「看来,你是愿意了。」山本响也不否认,只是独自苦笑。「好久没抱他了…我好想抱他。」对山本响也来说,牧是他内心深处所遗失的纯洁。从小就在组内被训练成杀手,专门做刺杀的工作。山本响也不负眾望,成功完成很多起刺杀工作。长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情感麻木。只是扣下板机,完成工作。直到遇到牧。被组里託付给他的小徒弟。一开始觉得有些厌烦,要照顾这个小孩子。但后来发现,这孩子很努力在学习,进步很快又有天分。每次达成目标时,都会给他温暖又开心的微笑。这小徒弟很黏人,喜欢黏着山本响也,还说喜欢他。不知不觉间,山本响也越来越无法抗拒来自牧的笑容,还有他那黏人的功夫。所有人,见到山本响也都怕,因为他是冷酷的人。因为他是山本组刺杀组的菁英,杀人不眨眼。但是牧,却是唯一一个对他展现笑容又愿意亲近他的人。无形间,山本响也在情感上,对牧是越来越依赖。想要牧给他温暖与信任。原本,以为这只是师父与徒弟之间的感情。结果在一次失控下,山本响也上了牧的床,发生的关係。从此以后,山本响也的心,就被牢牢栓在牧身上。找到机会,就拥抱牧的身体,贪婪地啃蚀着,佔有着,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山本响也回忆起过去拥抱着牧时,牧脸上的表情。那是在性慾与高潮之中,还会凝视着他的眼睛,面露单纯愉快的微笑表情。牧,是山本响也内心深处,唯一保留下来的纯洁。心宛如孩子般单纯的牧,在山本响也的心中,成为他的救赎。让他这位职业杀手,在杀人无数之下,还有让灵魂感到安息的栖息之地。牧被卖到御晴阁后的每一天,山本响也依然思念着牧。这是个无法被言说的思念。过了八年,重新见到了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