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花柿拖着一张瑜伽垫从器材室里出来。他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但也正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可恶!他的时间不是用来做这种无聊的事的!
心里暗骂一声,他立即从灌木丛中窜出,立在花柿身前。
花柿正神游天外,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身前站着一个人,于是一脚踩到达米安的脚背上。
达米安:“……”
花柿一愣,“……啊,对不起。”她愣了一下,道歉,然后自以为隐蔽地扫过房檐,栏杆和树木,想搞清楚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达米安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抱胸,不客气道:“我只说一遍,把你那条蠢狗的名字改掉。”
花柿的表情很茫然,她看起来有很多疑问,比如他是谁?为什么知道她有狗?为什么知道她的狗叫什么名字?
但这些问题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她的大脑捕捉到了更加让人在意的问题。
花柿:“你凭什么说我的狗是蠢狗?你才蠢狗呢!你是没素质没礼貌见人就咬还不讲卫生的蠢狗!”
达米安:“……你说什么?!!”
他瞪大眼睛,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三个形容词在他脑海里不断放大,涨得他额头青筋直冒。
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柿把瑜伽垫一扔,学着他的样子抱胸,抬下巴,“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这种没礼貌的家伙不配评价我的狗!”
达米安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或许是由于急躁导致的心绪不佳,他把对花柿的不满放在了无辜的小动物上。
但他对狗感到抱歉,对花柿却没有,他继续趾高气扬地说:“无知的家伙,告诉你吧,我叫达米安韦恩,我的父亲是布鲁斯韦恩。你居然敢用我父亲的名字为狗命名,这简直荒唐,不知所谓!”
继评价她的狗是“蠢狗”后,他又评价她是“无知的家伙”。
如果是平时,有人提醒她给布鲁斯换个名字,因为他的父亲也叫这个,她一定会觉得十分抱歉然后立刻改掉。
但达米安太差劲了,她现在血气翻涌,气得理智都要飞走了。
“那怎么了?世界上叫布鲁斯的人多了,你也去警告他们别用这个名字啊。这是我的狗,我想叫她什么就叫她什么,要你管要你管!”
“布鲁斯布鲁斯布鲁斯,怎么样?她就叫这个!”
达米安:“……”怒意滔天!
一瞬间,关于花柿的画面齐齐闪现:带有目的的接近、用完就扔的无耻行为、逃避责任的心态、以及毫无礼义廉耻的当众捞裙子行为……
他对这个女孩的讨厌值达到顶峰。
他薄削的嘴唇开开合合,言语刻薄至极:“你不可理喻,粗俗不堪,不知羞耻!你以为你的无知和鲁莽是可爱吗?不,那只是你缺乏教养的证明。你,就是一个行走的道德灾难,来找你这件事是我做过的最浪费时间的决定。”
花柿:“!!!”哪冒出来的黑炭头,凭什么莫名其妙攻击她?
理智的弦终于崩断,她目光森森地看着达米安,黑眸深不见底,“矮冬瓜,你死定了。”
达米安:“!!你敢叫我矮冬瓜?!”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更加尖锐话,但花柿已经腻烦了,她不想再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混小子说任何一个字。
于是她一把拉住达米安的手,趁他愣神之际抡了起来。
*
一周后,韦恩庄园家庭影院。
他们像前两次那样边吃边聊,耐心等待影片播放。
只是谈话的间隙,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视线移向达米安——的胳膊。
那天他跟花柿的见面情景大家无从得知,他们只知道等达米安回来后,他立即被判定为尺骨骨裂,腕骨脱臼,肌肉拉伤……
众人相互对视,没忍住小声笑了几下,还没来得及深入交流就感觉到脊背发凉。
缓缓抬头,就见达米安正阴森森地看着他们,嘴角一扯,露出了恶鬼索命般的恐怖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