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森偏过脸,看样子是嫌烦。
她的确挺招人烦的。
“那对不起,靳老板,”季瓷换了个说法,“祝你身体健康。”
她去拎行李箱,按着提手把拉杆抽出来。“咔哒”两声,季瓷换了只
手,靳森把后备箱给关上。
“我、我走了。”季瓷磕磕绊绊地说。
可说完了,谁都没先迈出一步。
靳森看着她:“还会再见吗?”
季瓷一时语塞。
“随便吧,”靳森像是自问自答,“走吧。”
季瓷原地转了个面向,回头。
靳森正低头摸猫,没看她。
“骨碌碌——骨碌碌——”
行李箱的小轮子摩擦地面,发出连续不断的响声,那声音越来越远,靳森怀里的馄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个猛扎就要往下跳。
靳森手疾眼快给抓住了,猫没牵绳,放手就没。
他回到车上,把馄饨放在副驾座上。
馄饨“嗷呜”一嗓子就弹起来,两只前爪扒拉着车窗,看样子是想越狱。
原本因为早产活不下去的小橘猫,现在已经隐约有发福的趋势,那小肚子上的毛厚厚一层,看着就知道是用心养过的。
“别看了,”靳森把馄饨从车窗上捞下来,“人都不要你了还看。”
馄饨又是一声凄厉的“喵呜”,一个矫健的跳跃直接飞到靳森的方向盘上继续挠玻璃。
“你还真翻天了,”靳森上手捉它,“回去干什么都行,车上不能乱来。”
馄饨反身就是一爪子。
靳森的手背上多了一道血印子。
靳森:“……”
他看看自己的手,愣住了。
“嗷呜——嗷呜——嗷呜——”
馄饨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婉转凄厉,像是没割蛋蛋导致的发情期求偶。
靳森沉默着看它干嚎了片刻,随后开门下车,朝季瓷刚才离开的方向,直直走了过去。
酒店是连锁酒店,大门建的非常豪华。
大片的绿化后面是双边的斜坡阶梯,对称的设计,两边单开小门间夹着一个圆形的旋转门。
靳森走上去,握住门把,往外拉开。
然而就在此刻,旋转门里一闪而过一道人影,他晃了下神,下意识偏头看过去,季瓷像是对街炒的板栗,就这么顺着滚筒“哗啦”一下倒了出来。
她空着手,走得急急忙忙。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