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法心道不好,果然,女巫在前座闪电般地回头,转头的瞬间,她的脑袋已经变成了近似美杜莎的形态,她露出狰狞的牙齿,脑袋上每一条蛇都张开了嘴巴:“你再和我多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西尔比笑了:“杀了我,那钥匙怎么办呢?”
噗!
一声闷响。
霍法看见这位奥西维亚学姐的每根手指都陷进了昂贵的牛皮靠椅里,硬生生地把座位扣出了10个孔洞。
他头疼地捂住脑袋,随后探过身体,帮奥西维亚系好了安全带,虽然他确定即使车子掉到悬崖下面去,奥西维亚也摔不死。
启动汽车,出了码头区。
黑漆漆的水泥路上,老爷车驾驶着缓缓地前进。
1939年根本没有什么柏油路,也没有什么路灯,只有黑漆漆的石子水泥路,特别是进入郊外后,地面被轧得乱七八糟,霍法车开得比较慢。
车辆后面,西尔比一直在十分好奇地问着奥西维亚的籍贯,出生地,年纪,还有姓名。
尤其是姓名,他对这位女巫的姓氏感兴趣极了。
于是他能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苏联姓氏拼在了女巫名字的后面。
奥西维亚。彼得洛娃奥西维亚。西多莫娃奥西维亚。安德罗波娃奥西维亚。乌里扬诺维娃奥西维亚。彼什柯娃奥西维亚。赫鲁晓娃他一边乱七八糟地说着名字,一边还能抽出档口来给霍法指引方向。
但无论他说什么,奥西维亚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霍法嘴唇紧抿,担忧地看着后视镜。
他完全没料到西尔比这么能作死。
霍法很能体会奥西维亚的感觉,因为去年阿格莱亚差不多也是这么烦自己的。
可蛇院女巫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提心吊胆地开了三小时后,路面开始变得平整,路灯也开始出现,远处的天色开始有了放亮的痕迹,沿着起伏的山路,霍法看着前面几道标牌,他们就快到西班牙的南部山脉内华达了。
山脚下,霍法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山间小镇。
这时,西尔比大概是说累了,沙哑道:“我想喝水。”
奥西维亚没动,恍若未闻。
西尔比加大音量:“我渴了!”
霍法皱着眉头,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手套箱内拿出了西尔比的超大饮料杯。
往后一递。
“你指望我伸手拿么,老弟?”
西尔比说。
开车的霍法对奥西维亚说:“帮忙喂一下吧,马上要到休息站了。”
奥西维亚机械地转过头,绿色的眼睛阴森得可怕。
霍法:“就当关爱一下残疾人好了。”
蛇院女巫没有动,她脖子上,那条项链化作碧绿的游蛇盘旋了下来,它用尾巴缠住杯子,缓缓地递到了西尔比嘴巴旁边。
西尔比舒爽的吸了一大口,感慨道:“巫师就是方便,真希望我也是个巫师。”
没有人理他。